方爱萍听了,也一样心思活络起来。
当年黎家可是赔了小叔一万块呢。
这个钱,一直被两老捏在手里,没动过。
看这样子,这婚是离定了,她借出去的四百块钱,看来也是要不回来了,只能向老两口要。
高悠一句话,瞬间让原来还比较团结的郑家人,有了各自的小算盘。
郑家老两口看得无力,心累。
这都是孽债啊。
这一万块钱,买走了小儿子的自尊,还给郑家留了这样的后患。
这时,姐妹两人终于收拾好了,一人一个大包袱,直接用床单打包的。
“里面值钱的东西,我全带走了。这是我应得的。借的钱,我也不还了。等开年,我就带户口本去办手续。”高爽冷冷开口。
看也不看郑宇一眼。
眼瞎是病,必须要治。
她对郑宇,已经没了任何幻想,任何留恋。
狗男人!
滚!
高爽说完,率先背着包袱,拎着行李袋,打开门,走出了杂货铺。
高爽把门口的自行车也骑走了。
四个女人,三辆自行车,往县里去。
高悠骑着车,动作有些吃力,车后是高爽的大包袱。
“幸好没有孩子。不然说不定是个女孩的话,郑宇还要取个带婉的名字恶心人。”高悠说。
“小妹!有你这么恶心人的吗!”高爽踹了她的自行车一脚。
可是仔细一想,郑宇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她看郑宇那个为了张照片,要死要活的样子,就觉得晦气。
那女人死了不成!
晦气!真晦气!
大过年的,她还要挣大钱的!
“二姐,你要摔死我啊!”高悠载着高爽的大包袱,差点没稳住车子。
“哈哈哈哈哈,活该!”高爽出了一口气。
高萍刘月娥跟着笑了起来。
高悠也笑了笑。
一路到县城,气氛已经没那么沉重了。
毕竟,她们这趟是要去寻找发财机会的,可不能让那些破事触了霉头!
县城里,高悠先到租的房子里,把包袱卸下来,再去火车站。
她在售票窗口,买到了四张明天早上的车票。
回来时,高爽她们已经在院子里忙开了。
大妮姐又去拉了一张床回来。
三张床,把二十平方左右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刘月娥和高萍在院子里擦床板。
大妮姐在和沈妍拼床架。
高爽出门买菜了。
高爽回来的时候,又顺便买了两床被褥和枕头。
晚上,两人一床,没有了上次三人挤一床的拥挤,倒也刚刚好。
高爽要跟高悠睡。
夜里,高爽抱着高悠,默默又哭了一晚。
天亮的时候,高爽的眼睛是肿的,精神却不错。
她一大早就忙着煮粥,买早餐,准备赶火车。
一屋子女人,只有高悠和熊大妮高爽坐过火车。
所以,昨晚,睡不着的何止高爽,高萍刘月娥也是一晚上没怎么睡。
吃过早饭,熊大妮带着沈妍去出摊了。
她们年三十休息了一天,初一就开始摆摊了,生意虽然冷清一些,但是还真有不少人过来买衣服。
初二开始,生意就陆续回暖了。
高悠带着一家人,去了火车站。
刘月娥进了火车站后,就一直有点紧张。
她身上有她的全部家当,三百块钱。
她昨晚连夜在内衣里,棉衣里,鞋子里都缝了内袋,把钱分别藏好了。
现在真的要上火车了,就越来越紧张。
她听队里打工回来的一些人说,火车上特别多小偷,还有抢包的,拐卖的。
她第一次出远门,难免显得特别小心翼翼。
高萍也比较紧张,她也没出过远门,但是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和刘月娥的紧张不同。
她是怯,她看到人多的地方,就会有种强烈的羞耻感,害怕被人注意,被人打量。
可是她看小妹二妹都很淡定,她也强作淡定,尽量面上不显出来。
高爽因为去过一次粤省,倒是淡定许多,不过她身上揣的钱最多,也是很警惕的。
高悠是最淡定的,总不能一家四口,还能被人得手了吧。
不过她看大家这么紧张,不得不小声提醒她们。
越是表现得紧张不安,越是容易被人当成目标。
刘月娥一听也是,装也要装一下,不然不是告诉小偷,她身上有钱,快来偷钱吗?
直到上车,四人刚好是四座的位子。
高悠帮她们把行李放好,自己才坐下来,拿出纸笔,准备写剧的大纲。
其实目前影子都还没有,能不能拍都还没定。
不过这才是她的机会,她要拿出能让省台下决心要拍的剧本来。
“二妹,我想上厕所。”刘月娥小声和高爽说。
“妈,等下车开了才可以上,再忍忍吧。”高爽小声说。
刘月娥只好忍着。
高悠这边写东西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