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悠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抱住大黄的脑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别出声,大黄,我们悄悄过去看看。”
大黄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乖巧地趴在她身边,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高悠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
她不敢大意,深怕自己的疏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黄则紧紧跟在她的身边,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着距离的拉近,打斗声越来越清晰。
好像不是和野兽搏斗的声音,是和人。
高悠动作更轻地靠近那个小院。
等她完全看清,才知道,原来是贺权在和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正在激烈地搏斗,两人-拳脚相交,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衬衫男人身形矫健,动作迅速,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有凌厉的攻势,直取贺权的要害。
而贺权虽然只有一只手臂,但他的身手却异常敏捷。
他巧妙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反击,独臂汇聚全身的力量,轰向白衬衫男人。
白衬衫男人同样迎拳而上。
两人的拳头在空中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时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两人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
最终,白衬衫男人后退几步,而贺权也站在原地微微喘气,然后两人相视而笑,都觉得真是畅快。
这场打斗终于结束。
高悠和大黄一直都屏住呼吸,直到他们结束。
高悠鼓起掌来,为两位的精彩打斗。
贺权和白衬衫纷纷看向高悠。
“三叔还记得我吗?我是高悠,高国华的小闺女。”高悠上前自我介绍。
贺权皱着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心里有些厌烦。
昨天高国华上门,就让他心里有些不耐烦了。
倒是他身边的白衬衫男人认出了高悠。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上次她在李羲烟现任丈夫生日宴上,临场发挥,表演了一次非常精彩的脱口秀,令人惊艳万分。
那天她穿着一身长袖的黑色旗袍,梳着大光明盘发,本是老气横秋的打扮,却被她穿出了几分侠骨与英气,在台上的她更是神采飞扬,自信从容。
她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他对她有不同的印象。
不知道这一次,她又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或者惊吓?
“我是来替我爸,来给你道歉的。是我让他来请你给高邵林当教练的。我知道,我做错了。”高悠先真诚地道了歉。
尽管贺权掩饰得很好,没有面上露出不耐,但是高悠就是看出了贺权是不待见她的到来的。
“你们先擦擦汗吧,我待会儿再回来。”高悠看两人身上都是汗。
贺权穿着半旧的海魂衫和绿军裤,此时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
而白衬衫男人额头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衬衫更是早已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健硕的胸膛,隐约可见那肌肉线条的轮廓,还有那个宽肩窄腰翘-臀。
她不好继续待下去,说完转身带着大黄走开了。
贺权和白衬衫相看一眼,进了屋,各自找了毛巾擦身上的汗。
“权哥,她说的什么意思?请你出山当教练?”陈骧边解开衬衫扣子,边问贺权。
“大队长的儿子有点娇生惯养,想让我给他练练。”贺权脱了海魂衫,用毛巾抹着身上的汗。
“想得倒是挺美!”陈骧笑了一声。
让贺权这样的英雄人物,给一个小娃娃当教练?
亏他们敢想。
不过刚刚那姑娘说是她的主意?
那他倒是好奇,她打算怎么说服贺权。
贺权可是个硬骨头,他一旦做出决定后,就很难改变。
高悠和大黄,一人一狗,静静地站在山腰之上。
高悠的目光穿越层层绿意,落在那个遥远的、变得渺小的下河村。
那个比她想的还穷困还落后的下河村。
那低矮的房屋,破旧的篱笆,还有那泥泞的小路的组成的画面,因贫穷的笼罩,变成一个黑白灰的世界,看不到色彩,看不到未来。
她倒是没有生出什么,想要改变下河村未来的豪情万丈来。
她想的是,该怎么搞定贺权。
她本来以为贺权因为断臂,被迫断绝军旅生涯,回来后,更是遭遇了母亲和继父离世的打击,才会变得颓废避世,到山上当护林员,与世隔绝。
刚刚她看贺权,三十多的年纪,正值壮年,身材魁梧,肌肉喷张,身上并没有那种消沉颓废感,反而依旧保持着军人的坚毅和挺拔,身手依旧迅捷英猛。
这个男人不好搞。
十几分钟后,高悠回到贺权住的砖瓦房小院。
那两人已经收拾好了,贺权穿上了棉背心和迷彩服,白衬衫男人穿上了黑色西服外套。
两人在坐在前面的堂屋中间,中间放着碳火盆,两人在烤着馒头。
还挺朴实的画面。
高悠带着大黄走进院子:“这位大哥,我好像见过你?”高悠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