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跪下,再次为萧陌然诊脉,未料到脉象未完,主上突然睁开了双眼,意识清醒回归。
凌霄惊喜交加,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
“主上,您醒了!”
他顾不上礼节,踉跄着站起,冲到帐门外对着守卫士兵喊道:“快,速去禀报太上皇,告诉大家,主上醒了,意识恢复了!”
帐外士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飞奔跑向各处营帐,将这一好消息广而告之。
帐篷之内,萧陌然忍着头部的疼痛坐起,脑海中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推挤,伴随着一阵阵刺痛,昏迷前的记忆涌来。
他低头凝视着中毒的伤口,神情复杂莫辨。
凌霄小跑回来,脸上的兴奋之情难以掩饰。
萧陌然轻轻闭合双目,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淡漠。
他向凌霄询问:“今日是何时?我昏迷了多少天?”
凌霄迅速回答:“陛下,现在已经八月底了,您整整昏迷了十来天。”
话音未落,影二和影一一率先冲入帐篷,紧跟其后的萧枭、江离然、傅景淮等纷纷赶到。
看到萧陌然醒来,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
凌霄跪于床侧,反复诊脉后向众人宣布:“陛下的体内毒素已完全清除,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外伤也大为好转,只需再静养数日,便可大致康复。”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御医们更换完药物后,相继退出帐篷。
影二首先上前汇报:“陛下,阿正已被铲除,残余势力也被清理,北疆所有城池已全部归顺——”
萧陌然坐在床沿,目光掠过身上的伤痕,不等影二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询问:“宫里有来信吗?”
影二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宽慰:“皇后这段时间给您寄来了不少信件,连袁诚他们也被派到了绍商,但我们见您一直昏迷不醒,不敢把这些情况告诉皇后,只回复一切安好。”
“至于皇后娘娘送至绍商的亲笔书信——”
他言语间略显迟疑,目光微垂,随后加重语气,缓缓道出:“我们实在难以模仿陛下郡主的笔迹,那些承载着深深思念的信件,都被妥善收藏,未曾有人敢擅自回覆。”
萧陌然意欲挣扎起身,脱离病榻的束缚,但这一细微的动作刚一起势,便被身旁时刻关注着他的萧枭,用一双布满关怀的手轻柔地按回床上。
“陌然,你的伤势尚未痊愈,又刚刚苏醒,别急着起身乱动。”萧枭的话语中满是担忧与疼惜。
然而,萧陌然的眼神坚定异常,那份对远方挚爱的挂念使他不顾一切。
“父皇,一句‘一切安好’无法让砚昭真正放心。我已昏迷多日,又许久未有书信寄回宫中,如今既然醒来,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愿让她多添一丝忧虑。”
“唯有她亲手接过我的信,确切得知我此地一切平安,砚昭的心才能真正踏实。”
萧枭又怎能不懂那份从生死边缘归来的迫切,想要给予挚爱之人最直接安慰的心情呢?
面对萧陌然的坚持,他最终选择了放手,不再阻挠。
转而,他对着侍立一旁的影二下达了指令:“你去把皇后送来的所有信件都拿来。”
影二应声而动,脚步轻快,不多时便将那些被仔细保管的信件尽数取出,恭敬地呈递给萧陌然。
萧陌然坐在雕花的书案前,没有急于翻阅那一封封承载着情感的信纸,而是先提笔,以他那依然略显颤抖的手,饱含深情地写下一封安抚苏砚昭的回信,随即命令侍从火速将信送回皇城,这才逐一打开那些等待已久的信笺,每一行字都似乎让他离她更近一步。
翌日清晨,陛下郡主毒解苏醒的消息如同春日温暖的风一般,迅速拂遍了整个军营。
士兵们的士气因这一消息而焕然一新,连日的沉闷与疲惫仿佛一扫而空,整个营地都洋溢着一种振奋人心的活力。
攻占北疆的喜悦,在推迟了十余日之后,终于在这样一个清晨。
萧陌然的伤虽然还在恢复之中,御医们纷纷建议,回京路途遥远且艰辛,最好是待到身体状况大为好转再启程。
但萧陌然内心焦灼如焚,伤势仅愈合一半便急不可耐地命令部队即刻踏上归途。
萧枭虽忧虑重重,害怕他的伤势会有反复,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也只能无奈地妥协于儿子的决心。
最终,一切遵照萧陌然的意愿安排。
启程回京之日,萧枭特地召来了凌霄等心腹,再三叮咛沿途务必严密关注陛下郡主的健康状况,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而与此同时,萧陌然率领的大军踏上了回京之路,恰巧是那密探快马加鞭将信件送抵皇宫的瞬间。
袁诚怀中紧握着那封紧急的信函,心急火燎地闯入皇宫大门,不偏不倚,正逢苏砚昭轻轻抿着那一碗为保胎精心熬制的药汤。
他一口气狂奔至宫殿门口,连忙将信件交给在那里焦急等待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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