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只能让口气更诚恳些,“是我的错,我道歉。” 凯撒依然一副倒霉相,嘴巴像个死人一样冰冷,“你有错吗,我不觉得你有错。” 我忍不住把纸箱放地上,举起两只手,“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我都承认是我先破坏了我们的友好关系。但你还要和我犟是吧,凯撒?” “不是凯撒团长吗?” “还在犟。凯撒,你真幼稚。”我真的想踹他了,“而且你大白天不处理公务,不督促战士们操练,跑农场去做什么,你别告诉你是去喝酒的。也别告诉我,你把工作都丢给內斯了。” “今天我休假。但內斯相反,所以他不工作谁工作呢。你在心疼他?” 我翻白眼,手也丧气地垂下,“你哪里听出我在心疼內斯。只要是你的安排,他哪次不是乐颠颠地在执行?” “內斯作为副官当然很优秀。但我的祝愈师,你该关心你自己,改改你心口不一的小毛病。因为我熟悉你,所以我知道哪些信息直接有效,而哪些是累赘,不然就是要人浪费时间像解咒语一样去摸索。” 刚才还嘴上不饶人的凯撒,悄然间变了气场。他把说教和开解的口吻混合在一起,让我不得不认真地听。 就像从前很多次发生分歧,他都用更成熟的方式说服了我。 “在漫城待着,肯定比留在祝圣院更舒服,但你不是去享受的。别松懈,在更大的环境中你展示出来的表象,也就是你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会被看得更重。即便别人的看法对你其实并不重要。” “嗯……”我凝神想着。他停顿,盯着我,我对他摆手,“没事,我跟得上,你继续说。” 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把手覆盖在我头顶。举止非常自然。看他此刻释然的表情,眼神可以随着情绪的放松发生变化。我想他是无意识这么做的,凯撒很少摸我的头,知道我不喜欢被人小瞧,当做孩子一样去诱哄。 “有话直说,不要闹孩子脾气。说话之前都要经过大脑,尤其当我不再代表我一个人的时候……是这些意思吗?但是,凯撒,我是懂这些道理的,一开始就懂。” “心里懂是一回事,做出来是另一回事。想想你前不久怎么和我说话的。” “我再一次道歉,十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像信徒一样向凯撒双手合十,“我在漫城的表现没有你想的那么散漫,你可以放心。克里斯愿意邀请我,我很惊喜,也想着早点离开祝圣院就答应他了。没和你商量是我的过失,但我不想总是欠你人情。” “你有替自己做主的权利,没必要把答应克里斯这件事当做自作主张而向我道歉。说实话,如果你真的待在我身边,恐怕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內斯和我相处得一直不愉快。你会觉得难办的。” “不,我无所谓。因为在拜塔我说了算,我只接受部属提出的合理又有可行的意见。至于他和你像小猫咪打架一样你一爪我一爪的嬉闹,我会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节目。” “……” “比起猫咪,我更喜欢狗。” “……我绝对不要当狗。” “当然,被外人勾勾手指就摇着尾巴迎上去,这样的狗就没什么可期待的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暗中嘲讽我?” “我有吗?” “你骂是狗,克里斯勾勾手指我就跟着跑了。” “你这么想啊。哈哈,来,想象一下,当时向你提出邀请的是别人,他才华横溢,战功显赫。但和他交流时,你隐隐感到一种被愚弄的不快。因为他对你的殷勤与其说是惜才,不如说是争强好胜的心理使然。” “争强好胜?听上去他没把我当个人,我只是一台可以提供祝力的机器,他压榨我的能力去追求他的胜利和武勋。如果不是这样,那他是把我当做一个能力稍微有些特别的女人。但不管怎么样,我不会答应的。” “对吧,你这不是很精明吗?像猎人一样算计,像野兽一样磨尖爪牙。别管站在你面前的人会不会难过,安全和伤害是挂在同一条线上的。谁说祝愈师不能让人发出愉悦的哀鸣呢?” “啧啧,凯撒,你刚刚才让我要重视自己的外在形象。让人哀鸣,还要愉悦。说实话,这种治疗方式有点下流。加上你现在笑得很诡异,我会猜想你有什么奇怪癖好的。” “或许吧,谁没有一两个秘密呢。总之,你自己为自己做好打算,说话也好,做事也好,在外人面前多一点目的性,少一点感性,更不要闹别扭。像作家一样在他们脑子里写故事,而不是成为他人看法和意见的奴隶。” “好的,好的,我完全明白。醍醐灌顶,凯撒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