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空提议她创立玉里馆,帮她择选适合的人以供她查找线索。这才有了往后京中所发生的事情。
“创立玉里馆并非易事,那也是我第一次求少主帮我。”
听完这段往事,伯懿怔怔。
没想到,玉里馆的创立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原来你同他相识,是因为玉里馆?”伯懿喃喃。
“当然不是!”玉浅肆语调微扬,满是不可置信。
“那你们......”伯懿没来由攥紧了袖角,有些紧张。
“我同少主啊——”玉浅肆愣了一瞬,苦笑道:“我同少主初识,其实算不得什么好事。但他对我全是真心,我便还他以真心。”
他不知为何,心里闷堵。见玉浅肆还打算讲下去,他却没来由有些不想听了。
“一如此次——”玉浅肆还没说完。
恰此时,鸡鸣破晓。
天光洒在伯懿沾满了薄露的黑衣上,看起来,倒像是他被裹在了一团黑雾中一般。
“天亮了,回去沐浴更衣,也该启程了。”
一语毕,也不等玉浅肆,当先跳下了屋顶,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玉浅肆抿着唇思索着,怎的突然就走了?
难道是自己的心思太过于明显,他着恼了?
她不过是想提醒伯懿,一如此次一般,他对她真诚,她便回报他以真诚罢了。
玉浅肆掸了掸肩上的露珠,回别苑的路上还在思索着以后该如何多学习说话之道,不能若往常一般,总是阴声怪气,到头来寒了自己人的心。
还没等走到别苑,却见伯懿又急匆匆折返回来。
“不过比你慢几步路,怎得怕我迷路了?”玉浅肆玩笑道。
“大事不好了啊,玉大人!”
伯懿身后突然蹿出一个人来,咋咋呼呼的模样,不用想便知是商赋。
“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啊!一晚上不见人影,我都快急死了!”
伯懿连忙制止商赋的长篇大论,言简意赅道:“有几个官员晚间用过饭后便不大舒服,半夜里直接晕倒了过去,脉象微弱,像是中了毒。”
伯懿简单报了几个名字,无一不是清流一党,有几个还是常在御前走动的。其中便有商赋的兄长商辞。
难怪商赋如此着急。
玉浅肆肃容急问:“小公爷可安好?”
伯懿安抚道:“你放心,人事不省的那几人今日除了在别苑门口,便再没接触过小公爷,更没接触过其他齐国公府的人。”
玉浅肆这才松了口气,问了商赋一连串问题:“那几人今日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是否同陛下接触过?随行医官如何说?省掉废话再回答。”
商赋挠了挠脑袋,被这些问题绕晕了,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天色渐明,马上就要启程了。
玉浅肆绕开他,快步走向别苑:“算了,我还是去问别人吧。”
这些日子自己一直拽着商赋讲朝堂之事,他恐怕对这些不甚清楚。
此次随驾帝王,每个官员可带两名侍从。
玉浅肆查看过众人脉象后,召来所有侍从并医师询问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她双指并拢点了点药方上的“细辛”二字,含笑问道:“孙医师您这方子温散肺寒,治的是风寒引发的诸痛之症,倒与这几人最初的脉案对得上。不过如今,他们的脉凹凸不平,毫无气力,这是典型的脉沉迟。您如何看?”
孙医师瞥了一眼传说中的玉里乾坤,寒冬夜月里,平白生出了许多细汗来,似学生回答问题般颤颤巍巍道:“回玉大人的话,这自然是肾损的症状。老夫虽用了细辛,可玉大人该看得出,这剂量只少不多,不至引起毒症啊。”
这方子上的细辛剂量没问题,却依旧勾起了肾毒之症,自然是入口之物有问题。
玉浅肆打量了半死不活的几人片刻,别苑内所有官员所食之物相同,却只有商辞中毒最深,定然是入口之物出了问题。
于是转头问道:“商辞的侍从何在?”
有两名侍从颤巍巍站了出来,跪伏在地。
“将你家主人近来的入口之物一一拿过来,我要查看。”
那两人跪在地上踟蹰不动,气得商赋上前狠狠将二人踢倒在地:“还不快去!若是我兄长出了问题,仔细你们的小命!”
二人这才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回了一堆物什,堆在桌上。
“主人不重口腹之欲,除了好茶汤之外,别无其他兴趣。近来主人天亮感风,便仿着旧时习俗,烹煮茶汤同几位大人驱寒。只是......”
那人跪在地上,半天不将话说完整。
“只是什么?快说啊!你们想害死我哥吗?!”
“二少爷明鉴啊!您是知晓的,少爷他嫌奴婢污秽,烹茶时从不让奴婢们近身服侍。奴婢并不知晓主人究竟用了什么茶。”
效仿前朝煮茶,绝无可能用绿茶,玉浅肆在几个茶罐中翻找了一会儿,挑了几个出来放到一旁。
伯懿自如地打开一一嗅闻:“都没问题,只是茶叶。”
说罢,又从鐎斗里盛出一匙已经冷透的茶汤来,凑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