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卫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他人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玉浅肆朗声切切所言,一时哗然。
三日内就抓到凶手?这玉罗刹竟敢夸下如此海口?
“若是做不到呢?”有人见自己隐在人群中,壮着胆子起哄:“若是做不到,大人您难道还能辞官了不成?”
“若我做不到,当然可以辞官。”
她不怀好意地看了眼跪了一地的人,眼波流转,故作惊讶道:“什么?大人?您不信,要同我打赌?”
一旁的伯懿已经傻了眼,情节发展太快,完全跟不上玉浅肆的节奏。
她到底要做什么?
那帮看热闹的人瞬间炸开了锅,纷纷起哄立赌。
那帮跪在地上的人,也有些摸不清头脑:谁说要打赌了?
却见始作俑者做作地思考了半晌:“诸位养家不易,自然不能同我一般随意辞官。不如......若是输了,不如就来我提刑司门口,做上三日的看门犬吧。我要会夸主人的那种。”
这还不如输了辞官呢?
伯懿汗颜,若是真去提刑司门口站上三天,恐怕真就彻底没脸了。
他心中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同她不是敌人。
末了,玉浅肆还要“贴心”地确认一遍:“诸位,你们觉得这个赌注,可行吗?”
他们哪里敢说不行,纷纷点头。生怕自己稍有犹豫,就会断条腿。
玉浅肆这才心满意足,一挥手让热闹散尽。
还不忘提醒屁股尿流,互相搀扶着离开的几人:“别忘了去给钱家还钱,我可是会派人盯着的。”
商赋听闻玉浅肆带了人来杏花巷,焦急而来,刚赶上热闹散场。
往日里,他可是最喜欢凑这种热闹的,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
“玉大人,玉大人,不好了!”
熟悉的语调,匆忙的脚步,要不是随风此刻就站在身边,玉浅肆还以为是随风来了。
这几声呼喝,将原本想要散开的人群又聚了起来。
“玉大人,昨夜,周石死了......”
今日本该是周石纳李家姑娘的日子,虽是个小妾。可好歹也是士族出身,比起周石院子里的其他人,身份还是高出了许多。因而周家父母特意叮嘱他,要谨慎待之,好歹面子上的功夫要过得去。
可宁国公夫妇等了许久都未见到周石,料到他定是又宿在了平康坊,差人去寻,刚好碰到妓馆的人发现厢房里的尸体。
这才将事情报给了大理寺。
商赋去看过了,尸首分离,满屋子的血。一旁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妓子。
他有些激动地搓搓手,讨好道:“我已经派人将那妓子押去大理寺了,玉大人,您是先去查看现场呢?还是先去审问嫌疑人呀?”
这次她总不能丢下自己了吧?毕竟尸体和嫌犯都还在大理寺呢。
看着他磨拳霍霍的模样,玉浅肆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挖苦。
“周石也是你的朋友,他死了,你就这么高兴?”
商赋十分感慨:“毕竟是一起喝过酒的兄弟,至今都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但更多,还是后怕,庆幸自己那日幸好没去,不然恐怕......”
他想到了周石尸体的惨状,打了个寒战。
“所以现在,我能帮他们做的,就是全心协助您,早日抓到凶手!”双手做捧心状,又虔诚又做作地盯着玉浅肆。
她无奈顿首,吩咐随风带人将尸体送往义庄,方便张以伦检查。
至于案发现场......命耀光带人先去料理。夜间的妓馆人多事杂,恐怕不会有太多线索留下。
伯懿犹自沉浸在方才玉浅肆雷厉风行的残忍手段中,心里却泛起了丝丝难言的情绪。
“方才,多谢了。”
玉浅肆微讶,随即了悟:“举手之劳,也并不全然是为了你。”
伯懿扯着嘴角牵强一笑,他有自知之明。
“只是你这样将‘三日之约’摆在明处,就不担心他们给你使绊子吗?”来不及探究心里奇怪的感觉,忍不住关心道。
“那就尽管来好了,”玉浅肆信然一笑,“总要给京城这帮牛鬼蛇神一个舞台展示展示,待我找到凶手,才好连根拔起。”
原本以为,上次广安侯府一事,足够敲山震虎了。没想到这帮人还不死心,总要凑上来恶心人。那这次,干脆便闹大些,让那些人再不敢寻自己的麻烦。不然每天都要赶这帮嗡嗡乱叫的蚊蝇,着实令人生厌。
当然,她这么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她望向眼前幽暗的小路,灿亮的眸光似也被其中的幽色吞噬了一般,毫无落点。
反正自己只有三天时间,倒不如利用这个时间,也反逼凶手一把。
不管自己的名号是否好使,只要自己步步紧逼,他为了目的,怕也只能加快进度。一旦自乱阵脚,就更容易路出马脚。
“什么?三天!”
商赋这才听说了方才热闹的来龙去脉,有些着慌:“玉大人,三天时间,真能债主凶手吗?”
这凶手......是人是鬼都难说啊。
虽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