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暗道,尉迟野说的没错,林婉婉虽无半点书卷气流露,但确实博览群书
特意强调,“我的意思是,她的年龄比你年长许多。”
尉迟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两人外表又看不出差距。“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过母。”
白湛略显犹豫地说道:“可能比这还大……”
尉迟野态度坚决,“我不介意。”
敏锐地察觉到白湛言辞中的闪烁其词,不禁反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不好说的?”
白湛无奈地瘫倒在椅子上,坦言相告,“林娘子喜欢的是潘安、卫玠、兰陵王那般的俊逸之士。”
尉迟野摇头,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白湛叹了口气,“英俊非凡,略带几分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却又稍显不羁的美男子。”
尉迟野上下打量自己,沾边的恐怕只有“男”。
反驳道:“庄子上的人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说着,脑袋垂下来,“怎么能只看脸呢!”
白湛哑然失笑,“她不缺衣食,为何不能看脸?你不也如此吗!”
尉迟野有些不死心地问道:“我……真的没戏了?”
白湛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没戏,你俩和对方的要求天差地别。”
安慰道:“待明年我们在草原上建功,请父亲和八叔为你物色一门亲事。”
说到此处,白湛愈发兴奋起来,“其实我也可以试试做媒,说不定还颇有天分呢!”
尉迟野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你做过媒?”
白湛摇了摇头,“没有,但我牵线认识过很多朋友,朋友的朋友亦是朋友。”
“姻缘线想来也不难!”
尉迟野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
他想找个过日子的娘子,不是找兄弟。
正在并州大街上闲逛的段、林二人,全然不知背后有人正打着她们的主意,正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林婉婉望着远方,眼神中带着几分惆怅,“我恐怕等不到秦大哥到了。”
段晓棠安慰道:“日后总有相见的时候。”
林婉婉说道:“帮我问问胖哥他们的近况。”
段晓棠点头,“没问题。”
秦景的信中终究无法详述太多,段晓棠也想问问玉米的种植情况如何了。
林婉婉甩甩手,“出门这么久,小月月该想我了。”
段晓棠压低声音,“想你回去帮她炼丹。”
林婉婉瞪大了眼睛,“我只会手搓药丸子。”和你们这种胆大包天的不是一个次元。
段晓棠继续道:“你启程的时候,我可能不在并州。”
林婉婉顿时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细作之后,低声问道:“要开始军事行动了么?”
段晓棠坦言,“南衙诸卫要熟悉草原的地理和环境,尤其是后来的两卫。”
左骁卫和右武卫到来之后,几乎未曾离开过并州城,对周边的地理情况一无所知。
“宁将军已经随巡逻队出去了,不知何时轮到我。”
林婉婉哑声道:“现在是冬天?”
段晓棠点了点头,“如果出征时间定在初春雪未化时,和现在也不差多少。”
林婉婉叮嘱道:“多穿点,防寒保暖。”
“这时候草原上不好捡柴火,不如做些生石灰发热包,好歹能喝点热水。”
段晓棠点头,“记住了,走吧,逛街去!”
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檐牙高啄之下冰凌悬挂晶莹剔透,与店内传来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的对比。
酒肆店家们身着厚实的冬衣,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吆喝声此起彼伏,邀请着过往的行人进来小憩,品尝香醇的米酒,驱散寒意。
街市上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从精致细腻的瓷器、色彩斑斓的丝绸到来自西域的香料、宝石,无一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荣与昌盛。
商贩们高声叫卖,各展其宝,吸引四方之客驻足围观。偶尔,还能见到几位胡商的身影,他们身着异域服饰,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与顾客讨价还价,为这繁华的街市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行人之中,既有身着华丽锦袍的贵族公子,悠然自得地漫步于雪景之中,享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也有身着粗布衣裳的百姓,或肩扛柴火,或手提菜篮,匆匆赶往家中,准备一家人的饭食。
孩童们则是最为欢乐的,他们在雪地中嬉戏打闹,堆雪人、打雪仗,欢声笑语回荡在街巷之间,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林婉婉嘟囔道:“好奇怪,少有摆摊的商贩。”
有些专做手工艺品的小摊上不乏精美之作。
段晓棠背着双手,解释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节,在大街上摆摊,风能吹死个人。”
因为交通不便,大吴各地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各具特色。
不同地域、不同城池的产物截然不同,绝不会出现现代景区纪念品皆来自义乌的尴尬局面。
林婉婉忽然眼前一亮,见一布庄的招幌旁挂着几个玩偶,左手拉着段晓棠,右手拉着姚南星,兴奋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