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曲把宁封叫进来,让他细说情况。
宁封纨绔出身,闯祸后该如何收场,有充足的经验。
实在没想到应家这方面如此“欠缺”,应嘉德坏水从头冒到脚,以前怎么收拾的。
不收拾啊!
宁封:“我和我妹妹两个,那么大的人,站在那儿,居然没人看见!”
我还穿的那么显眼!
说实话,就算应荣泽亲去,见宁封出现在那儿,也不会意外。
他和右武卫的人混在一块,太正常了。
宁封:“今日若不是大将军提一句,应家是不是就不认我妹妹也受了委屈。”
照窦梁两家提出的“不相见”的处理办法,宁婵只能白挨了。
宁封质疑道:“应将军,你家子弟是否各个乖巧出息不惹事,不用收拾烂摊子。”
薛曲喝道:“胡说什么呢!”
说得对!
薛曲作主:“窦梁两家高风亮节,可以不要赔礼道歉,但宁家的不能省。”
“宁六,到时把你家的叔伯兄弟都叫上,别让人看轻了。”
宁封嘟囔道:“没点身份还受不起了?”
薛曲:“滚出去。”
宁封圆润地滚出去,和一群小狐狗分享事件最新进展。
谁也没想一场普通的斗殴事件,最荒谬之处竟然是过去这么长时间,连到底有几个受害者都没搞清楚。
应荣泽既然去了武家祠堂,作为应家家长就该过问处理。
自家不占理,又犯了众怒,该道歉就道歉,该赔礼就赔礼。
窦、梁可以用用亲戚关系拖延,但就像薛曲所言,宁家可没有干系。
但凡收拾过烂摊子的家长,对其中的流程和尺度都了然于心。
应家居然卡在第一步。
除了傲慢还能是什么。
翁高阳:“上次应将军替他侄子擦屁股,不擦得挺好的么。”
孟章:“那是因为王爷过问了。”
说到底,还是看人下菜碟。
翁高阳:“难怪非得到南衙来求公道。”
怀疑若是今日进不得南衙大门,憋着这股气,说不定闹到宫里去。
裴子晋:“听说应将军的儿女正在议亲。”
他试图深耕媒人事业,虽然至今没做成一桩婚事,但相关的消息知道不少。
翁高阳:“谁家?”
裴子晋必须否认,“不知。”
范成明冷嘲热讽道:“窦家武家都不敢把女儿嫁进去,他们亲戚一遭,比外人了解多了。”
“这要没个王公的爹,日后还不知如何呢。”
转头向四周嘱咐道:“谁要知道劝一句,积德行善。”
周围人不管知不知道,纷纷点头。
右武卫和右御卫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又是右武卫的将官见义勇为。
范成明怎么是趁机拉踩呢,分明是做善事。
大堂内,俞丽华站起来,“左武卫出征,只剩妇孺撑门户,还请南衙为我们主持公道。”
应荣泽擦着台风尾过去,应荣轩还没过去呢。
座中的宗室和大将军们简单用眼神交换意见。
应荣泽应荣轩是兄弟,撕不开。不看僧面看佛面……
南衙出面,就是不给应荣泽面子。
应家先做的不体面,没把应荣泽捎上已经够留情面了。
这事不就是因为各种“僧面”、“佛面”纠缠,才演变到如今的地步吗?
吴越:“我会上奏,弹劾应嘉德欺辱南衙家眷,应荣轩治家不严。”
“亲王友职责所在,对亲王规劝和谏讽。应荣轩所作所为,恐将带累滕王侄的名声。”
亲王友最重要的职责是陪亲王玩乐,但吴越也不算上纲上线。
应荣轩放纵子嗣,和他放纵亲王不可同日而语。
前者败坏家声,后者败坏朝纲。万一亲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吴越:“到底是滕王府的属官,王侄通情达理,也该和他打个招呼。听说乐安王兄与他相熟,莫不如过府说一声。”
吴巡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你让我去和我心腹兄弟的靠山下通牒,要整治他,别保!
里外不是人!!!
吴越好声好气道:“王兄若是不方便,那便我去。”
吴巡瞟一眼应荣泽担忧的神色,吴越亲自去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应荣轩会跌到哪一步,可就不好说了。
吴巡生生咽下一口闷血,咬牙道:“我走一趟便是。”
吴越紧盯应荣泽道:“沙场征战生死无常,没有叫外人欺负南衙家眷的道理。”
应荣泽还得谢谢吴越一番“好意”,将他们兄弟俩剥离开,不然就是他带头欺辱亲戚、同僚了。
但外人会将应家分开来看么。
俞丽华躬身道:“多谢南衙为我等妇孺主持公道。”
吴越轻声道:“该当的。”
薛曲:“我等沙场搏杀,总不能让妇孺在身后被人欺负,求告无门!”
再问道:“俊江如何了?”
难道武家一点不管,才逼得她们找到南衙来。
武兰薇低头道:“妾身兄弟几个急火攻心,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