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于行猎的范将军,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作用下,和左厢军在武功会师。
在搞破坏这件事上,范成明格外有积极性。管这会是不是自己手下的军士,只管招呼,“来个人,把这水缸给砸了。”
他们虽然捡破烂,但千里迢迢往长安运水缸不划算,不如砸了了事。
范成明反手捅段晓棠一下,说道:“你当初怎么没想到把这寨子毁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段晓棠等人当初被关的那座山寨。
段晓棠:“逃命还来不及,哪能想到毁寨子。”手往远处一指,“当初为了逃跑,倒是烧了他们的粮仓。”
范成明瞥一眼看不出曾遭过火灾的粮仓,估摸是声东击西之策,救火及时,没有烧干净。
范成明:“当时关哪儿?”
段晓棠再往后头一指,“那个院子,我、杜长林、何金、还有祝三,我们四个关一块。”
范成明:“这土匪也是倒霉。”遇上你们。
这次攻打山寨,不待军士提前上山侦查,段晓棠就将山寨布局图画出来。
左厢军的元老以前听范成明开玩笑说过,段晓棠因为被土匪抓过,所以格外厌恶土匪。
没想到就是这一座。
范成明蹲在土路边上,自言自语道:“若是不毁这些寨子,相当于掌握了他们的布防,来年剿匪轻轻松松。”
韭菜嘛,不能只割一茬。
窝放在这里,鱼自然来,比什么钓鱼技术都强。
段晓棠双手抱胸,轻轻地踢一脚,范成明不出意外地躲开。
早知道范成明没什么底线,还是低估他了。
范成明一点没生气,只是不解道:“踢我作甚。”
段晓棠只有四个字,“除恶务尽。”
养寇自重,不知打哪儿学的,范成达也不是这种人。
范成明仰头望天,“土匪,怎么可能干净得了。”
两年前左厢军将关中犁了一遍,去年左右候卫跟上,今年各种土匪窝又冒出来不少。
似乎关中生民不绝,土匪就不会少。
与民同休了!
段晓棠:“会有办法的。”
尹金明过来禀告:“将军,俘虏已审问完毕。”
段晓棠:“问出什么来?”
尹金明:“当前山寨里的人和以前的没关系,不过有人和刘家是同村,晓得有个空寨子,外头日子过不下去,就躲这儿来了。”
段晓棠:“知道刘大躲哪儿去了吗?”
尹金明:“不知。”
段晓棠:“收拾收拾,准备下山。”
待尹金明离开,范成明方才问道:“刘大是谁?”
段晓棠:“原先跑了的匪首。”
她不在意此人,白湛可记得紧。
队伍整理一番后,押着俘虏和战利品下山,单看做派,也不知道谁是土匪。
只是下山经过官道时,再不见五娘和梅香的坟茔。
范成明看来看去,忽然发现少了一个熟人,“老李呢?”
段晓棠:“他家离这不远,许了一日假,回家探亲。”
不知李东村具体在何处,但以武功县城为坐标,左不过三四十里路程。
没想到众人回到营地,李开德早回来了。
范成明手里拿着一个刚出炉的锅盔啃着,嘴里不住念叨:“我在外头就想这口味道。”
一个长安纨绔,在关中地界,哪里会缺一口吃的。
但鉴于范成明说得真情实感,一贯的做派也是不挑嘴,珍馐吃,细糠也吃。
姑且当他说的是真的。
范成明:“老李,你不是回家么,这么快回来。”
李开德:“我家今年地收的早,爹娘妻儿早几日,就启程去长安。”
家里只有兄嫂在,他吃一顿饭就回来了。
邻里都说他家赶着去长安过好日子,当然要走快点。
李开德从身后提出来一个口袋,“家里种的频婆果,都尝尝。”也不白回,带了点土特产。
行军在外,逮着什么吃什么。李开德家的频婆果论品相,肯定比不上长安贵人园林里精心伺候的果树。
他们一路过来,什么酸梨子苦柿子没吃过,区区频婆果不在话下。
范成明解决完一个锅盔,一点不考虑养生的要求,从袋子里捞一个最大最红的,随意用衣袖擦一擦,上嘴就啃,将不拘小节进行到底。
范成明还没表现,段晓棠先替他酸了。
没经过改造的频婆果,多被当做“看果”,取其颜色和芬芳,简单来说,就是装饰物。
一种水果,为什么不直接吃呢,当然是因为它不好吃。
范成明作为土着人士,自是清楚频婆果的味道,早有心理准备,眉头微微皱起,“有点酸。”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其他人纷纷伸手,换换口味也不错。
段晓棠和温茂瑞作为有“追求”的人,一个果子切开,两人分着吃。
有点酸,全当补充维生素。
如果伊甸园里的苹果是这种味道,打死亚当夏娃也不会偷吃禁果。
温茂瑞吃酸果说酸话,“老李家的果子,种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