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白秀然拿回去试用,当小白鼠的徐昭然也不会和林婉婉探讨用后感。
白秀然迟疑道:“该拿哪种?”
林婉婉喉咙里掐出两声笑来,“因人而异。”
白秀然每样拿了两个走,至于用不用得上,谁都不敢保证。
林婉婉初到长安时曾放言,治疗不孕不育,才是致富之路康庄大道,但最后还是遵从本心,在研究避孕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至于孙无咎封令姿这对样本,暂时没有任何可喜的进展。两对拐着弯的亲戚,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人与人的悲欢从不相通。
林婉婉伸个懒腰,左拐右拐乖进了花想容后院。
作为股东和首席研究员,顾盼儿更乐意来花想容做试验。东西齐全,加上香药不分家,偶有材料缺失也能在隔壁济生堂找到。
林婉婉从背后吓她,“顾娘子又在打什么偷工减料的主意?”
不是林婉婉污蔑,顾盼儿真在做偷工减料的事。
香皂作为花想容的大头外销产品,内部分类极为复杂。花香皂原材料供不上,只能有多少做多少。
人参皂珍珠皂这一类听起来有保养效果的,限于原材料昂贵,价格水涨船高,买的人少之又少。
除了奶皂之外,最受欢迎的就是硫磺皂和檀香皂。前者消毒杀菌,后者对信佛者间广受推崇。
据说有些客户买回去,先将包装拆开放在衣箱里熏衣裳,过段时间再拿出来使用。
花香可能有人质疑太庸俗,但檀香没人会置喙。
在各种价值动辄价值百金千金的香料中,檀香称不上高档,但和“香”沾上关系,也算不得便宜。
要保持香皂的味道,用量不能少。一来二去成本降不下来,出货量也上不去。
顾盼儿在香道上只算平平,近来一段日子又是看书又是各方请教,加上各种辅料,终于配出一个平替方子,檀香用量降下去一半,赚钱的空间又提高一大截。
拿给几个鼻子灵敏的人闻过,都道闻不出差别。
顾盼儿转头冷哼一句,“偷工减料,你说的不算,客人说的才算。”
她们对外出售香皂时可曾保证过檀香的比例?你就说闻起来是不是檀香的味道。
顾盼儿做这件事,不是没来由的。林婉婉搞人参皂珍珠皂,可曾透露过人参的年份、珍珠的尺寸?不过有样学样拾人牙慧罢了。
美人嗔怒那也是风情,林婉婉赶忙将顾盼儿拉起来,“刚听说一家好馆子,走,我们去尝尝。”
马车哒哒地行驶在崇仁坊的道路上,祝明月回来后进行新一轮扩招,等光德坊那边搭起架子,高德生在济生堂当保安大队长的日子也不长了。
将要出坊门口的时候,一处宅院内里里外外围了几圈人。
顾盼儿掀开车帘,眉毛几乎皱在一处,“一个简单盗窃案,折腾几天都没查清楚。”万年县衙越发的不中用。
林婉婉有所耳闻,这户人家是崇仁坊的老住户,当家的郎君从外地回来,突然发现家中值钱的精巧物件遗失大半。询问家中人口及周围邻里都无异常,无奈之下只得报了官。
万年县把这家人及周围邻里问了个遍,都道没见过有陌生人出入,院子内外也没有可疑痕迹。搅得附近人心惶惶,都说长安城里来了个神偷,来无影去无踪。
周边的住家急忙清点家中的值钱物件,生怕叫人偷去了。
林婉婉从常规思路出发,“捉贼拿赃,偷了东西总得销赃,该去查一查长安各个当铺里有没有赃物。”
只要找出一两样东西有特殊记号的,顺着线索往下查,总能找到人。
长安城鱼龙混杂,黑白也不甚分明。办案的衙差私下找这一片的头头问问,说不定直接问出嫌疑人。
顾盼儿:“我看呀,不是外贼,是内贼干的。”
林婉婉:“不可能吧,男主人是离开一段时间,但妻儿在家,还有奴仆,怎么可能有内贼。”都活在别人眼皮底下,哪来的作案时机。
顾盼儿综合听来的情况,“这家的儿子是败家子,有赌瘾,偷盗家中财物用以赌博不是不可能。”
林婉婉:“他能知道家里值钱东西放哪儿?”
顾盼儿:“若其母包庇呢。”更甚者干脆母子合谋,所以男主人才问不出一丝纰漏。“慈母多败儿。”
反推回去亦成立,一个人立身不正,他的父母大概率也有问题。
内贼顾盼儿又不是没见过,前前夫也曾偷盗顾家的财物寻花问柳。
等两人吃完饭回来,崇仁坊偷盗案果真有了结果。
趴在药柜上听丘寻桃说起前因后果,一个多时辰,周围的住户店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赚钱的速度在八卦面前根本不能比。
顾盼儿猜得没错,真是内贼。
衙差们寻到赃物的踪迹,顺藤摸瓜下来,果真是那家的赌鬼儿子卖的。
手头紧拿家中财物变卖,母亲包庇。等父亲回来察觉不对,母子俩一口咬定不知情,一堆值钱东西就是不翼而飞了。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激得人去县衙报案。母子俩再交待只会引来雷霆之怒,硬生生挺了几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