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璎珞到花想容时,正遇上顾碧青送客人出来,定睛一看竟是熟人。
赵璎珞:“辛东家,你还在长安呢!”此人正是潼关外帮祝明月发到付快递的辛德元。
辛德元笑道:“未曾想赵娘子回来了,我不是还在长安,是又回来了。”
赵璎珞听得新鲜,“又回来?”不由得打听起他的经历。
等到晚上回家,赵璎珞将事情和盘托出。
赵璎珞:“你们猜,我今天见着谁了?”
林婉婉只对一人感兴趣,“财神爷?”
赵璎珞含蓄道:“也差不多。”
林婉婉立马凑近,“说来听听。”大慈大悲财神爷人间显圣?
赵璎珞娓娓道来:“我们不是在潼关外结交了一位扬州来的葛布商人辛东家,委托他将布帛送到长安么。”
到付快递,林婉婉怎能不印象深刻。买买买的快乐没感受到,花花花的痛苦倒是一点不落。
赵璎珞:“今天我在花想容外头遇见他了。”
戚兰娘拧眉道:“不可能,辛东家和他的同乡早就押着货物离开长安了。”
崔小四专门同她提过,道是辛德元离开时,打发人给他和赵财送了些小礼物,不知该不该收。
戚兰娘看过东西,算不得昂贵,只是人情往来,做主让他二人留下了。
赵璎珞:“他们是走了,但现在又回来了!”
祝明月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路上被土匪打劫了?”货物丢失,不得不回长安寻求机会。
赵璎珞摇摇头,不再卖关子,“他们本打算直接回扬州,但经过洛阳时遇着相熟的客商,携带的货物直接被订下八九成,剩下的放在朋友处寄卖。”
“一看行情好,辛东家和同乡立刻调转车头,重回长安订货了。”
实则回来的只有辛德元一人,齐四明还在后头慢慢押着他们在洛阳采买的货物向长安进发。
调配货物需要时间,多耽搁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所以两人在路上商议好货物品类后,辛德元立刻和心腹伙计骑马赶来长安。
先订货,等齐四明到时,将手中货物出手,再装上花想容等铺子的东西,直奔老家扬州,半点不耽搁。
祝明月:“洛阳的行情如何?”
别看只是快马几日的距离,但祝明月对洛阳的了解真不多,甚至因为某些原因,她都不敢踏入洛阳城一步。
赵璎珞:“据辛东家所言,脱手最快的是地瓜烧,客商只饮了一杯,便全包圆了。”
他们去行营路上携带了不少酒水,自然清楚运输有多不便利。
洛阳豪富,哪怕有些奢侈的烈酒也能消化。
赵璎珞:“干货和胭脂水粉也陆陆续续销出去。”停顿一会,“辛东家说,在洛阳口脂中最受欢迎的是桃花姬,尤其是带闪粉的。”
没有祝明月等人的干预,洛阳疑似发展出一套独特的审美体系。
辛德元并非胡诌,不只他一家行商往洛阳贩卖花想容的胭脂水粉,当地早有一批拥趸。
而且他也没和赵璎珞提起,洛阳行院里的娘子也用桃花姬做时兴打扮。
作为推开大吴死亡芭比粉这扇罪恶之门的始作俑者,林婉婉只得感慨:“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有点好奇洛阳的小姐姐们,发展出怎样独特的妆容。
祝明月:“那现在剩下的就是毛线?”
赵璎珞点头,“恩。”
不是毛线不好,而是它不应季。辛德元若是运到扬州,刚好天冷了,正是好销的时候。
中途停在洛阳,大部分人不会在夏天考虑冬天的事。织毛衣虽然耗时日久,但等到秋天再动手也来得及。
毛衣毛线经得住存放,哪怕寄卖不出去,辛德元捎带回老家刚好合适。
他们也是运气好,刚好赶在河东商户去洛阳倾销之前脱手,花想容等店的货物在市场上不存在竞品,但洛阳商人手里的钱帛就那么多,买了河东货,就未必能顾得上他们了。
赵璎珞提起另一件事,“今儿辛东家还向我抱怨,他和伙计在兰娘上次介绍的客舍安顿好后,马不停蹄的在长安各个铺子作坊窜,脚都走瘦了一圈。”
这却是夸张之语,辛德元认路且有代步的脚力,辛苦不到哪里去。
但诸多产业分散却是不争的事实,五谷豆坊花想容在隔壁坊,还算离得近。昭国坊远,杏花村开在曲江池边,更远。
这还是主要产业都分布在万年县,顶多是将万年县走个小半圈。
若说派人上门送上样品,让辛德元订货。似他们这种走老了江湖的行商,若不亲眼看着货物,只怕不放心。
戚兰娘:“如果能有一个地方,让他们一次性能把所有货物看全就好了。”
她们现在有很多可以拿到市面上销售的东西,只是碍于产量、成本等种种原因,不好专门开一个铺子、建一个作坊来售卖。
为了方便,通常是在五谷豆坊旁边临时开一间屋子,卖完为止。
林婉婉双手托腮,“所以我们该有一个超市呀!”
祝明月深思熟虑,“超市现有条件做不到,但可以考虑供销社或者百货大楼的模式,销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