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璎珞原本武艺只是平平,能对付点地痞流氓。但这一两年生活天翻地覆,不得不习武自强,竟还有点高手的风范。
褚生的朋友眼看不成,“我说句公道话……”想借这机会把人救下来。
赵璎珞才不吃这一套,恶声道:“滚,不然连你们一块抽!”
庄旭在场边围观,不曾想在外头打架的“赵娘子”是赵璎珞。心底不断嘱咐自己,下回和她算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态度。
温茂瑞算半个行家,“这是泄愤啊!”
赵璎珞的打法不是要压制褚生,分明是在撒气,两人绝对怨气深重。
段晓棠林婉婉拨开人群,看清楚场中间的人肉沙包,嫌恶的别开眼,转而关心起来龙去脉。
林婉婉:“怎么回事?”真要在路上普通遇见,赵璎珞不会是这副模样。
杜乔张口欲言,结果还是闭紧了嘴巴,褚生的言辞实难说出口。
戚兰娘顾不得那么多,解释道:“我们在前头走着,姓褚忽然从后打长林,还骂长林和璎珞,骂得很难听。”
一男一女骂得难听,还能有什么词。
段晓棠对褚生的印象再下降几个度,直接降到十八层地狱。
靳华清拍拍狐狗的肩膀,提醒道:“你们看段将军的表情!”
那都不叫嫌弃,直接是恶心了!
温茂瑞和旁边人打听,“怎么打起来的?”
看客兴致勃勃道:“地上那男的发疯,先动手,喊了一句‘奸夫淫妇’,然后就被小娘子抽到现在。”
赵璎珞若真是行为不检,首先是会羞愧,绝不会如此愤怒。
孙掌柜挪到钱掌柜身旁,问道:“什么情况?”
钱掌柜放弃“以和为贵”的生意思想,“有个疯子,抢了我们店的扫把打人。”
段晓棠人来了,都没发话,冷眼看赵璎珞大发雌威,他着什么急。
孙掌柜:“市署来人了!”
市署差役一至,赵璎珞即刻收回鞭子,卷好插到腰后。
孙掌柜小声道:“我以前都以为是马鞭!”装饰用的,哪知道真能打人。
褚生被朋友扶起来,身上疼脑子也晕,缓了好一会。瞪赵璎珞一眼,再冲着杜乔喊话:“杜长林,枉我视你为友,你竟与赵氏不清不楚!”
杜乔脑子空白一刹那,疾步走到褚生面前,“赵娘子立身持正,何故污蔑她清白!”
赵璎珞反应直接多了,上前一巴掌扇过去,扇完还不解恨,再往褚生肚子上踹一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就别长嘴!”
怀疑这些动作话语,私底下演练过无数次。
褚生恶狠狠道:“贱人!”
差役伸手拦住欲再动手的赵璎珞,“赵娘子!”别让我们难做。
赵璎珞常在胜业坊和东市走动,孝敬给够,和市署的差役至少面熟。
差役:“几位回市署里分辨吧!”谁能想到年根底下还能遇到这种倒霉事。
以前不都是醉鬼闹事、奸商偷秤、强买强卖……
褚生:“去就去!”他现在好歹是个官,赵璎珞一介女流,入了公堂,日后如何做人。
钱掌柜终于想起来,看人有些面善,必须解释清楚先打个防备。
往常因为段晓棠官位骤升,有半分同行情谊,不好过多来往,此刻顾不得了。
钱掌柜小心挪到段晓棠身边,低声道:“段郎君,这人之前同我打听过赵娘子。我当时觉得不大对,什么都没说!”
无商不奸,无奸不商。酒楼掌柜迎来送往,自然有几分眼力。
段晓棠:“什么时候的事?”
钱掌柜:“作坊结账那天,赵娘子来收钱,走的时候遇上了。但此人是哪里的客人不记得了。”
段晓棠:“多谢提醒!”褚生的身家背景,她当然清楚。
范成明凑上来,“这人什么来头?”
段晓棠把人往旁边一推,“别裹乱了!”
范成明:“我给你助拳!”
庄旭格外讲义气,“相识一场,不能眼看赵娘子受难。”
段晓棠默默叹口气,“我在呢,哪用得着你们捞!”
孙安丰:“这是段将军家里人?”
温茂瑞指着杜乔道:“那书生是段将军邻居,以前一块打猎。不对,段将军在山下钓鱼,书生跟着徐千牛他们上山打猎。”
说曹操曹操到,温茂瑞刚在市署大堂外站住一个好位置,扭头看到话题中心人物。
温茂瑞呐呐道:“徐千牛!”
范成明反应更大,往后跳一小步,差点踩到吴越脚上,“白,白三娘!”
冤!家!路!窄!
段晓棠:“不是让你们在酒楼里待着吗?”
白秀然:“看热闹呀!”
段晓棠:“这有什么好看的!”
白秀然:“善始就要善终。”
段晓棠:“鬼的善始!”是赵璎珞险些沦落为长安一抹幽魂,还是差点把路过的徐昭然当“贼”抓了!
市令问道:“堂下何人?”
褚生:“工部书令史褚生。”
杜乔:“吏部吏部司掌固杜乔。”
赵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