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绝情话,不能说出口。
杜和儿:“既已入王府,过往种种就该放下。否则王爷和世子,不会放过我们的。”
柳信一副凛然不惧的姿态,“我不怕他们,我就在长安,守护你。”
“迟早有一日,我会身着朱紫,与他们不分轩轾。”
杜和儿:“你如今不过一个白身,拿什么和他们斗!”
柳信捉住杜和儿的手,恳切道:“我现在只缺一个机会,一个入仕的机会!”
杜和儿眼睛陡然睁大!
赵璎珞原以为前头的贵妇人,嫁入某户王姓人家。
再往后听,才知是亲王府。
哪里是深情厚谊,分明要为他求官!
哼,狡猾的男人!
杜和儿猛然挣脱,推辞道:“柳郎高才,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掏出手绢,遮住眼角,转身欲走,“我们缘分已尽。”
柳信图穷匕见,“和儿,你不能在世子跟前,为我说句话吗?”
杜和儿放下手绢,正色道:“我在世子跟前就是一个物件,怎么说!”
和吴越说,我想替从前的情郎,求个官!
牛韶容殷鉴在前。
杜和儿不再虚与委蛇,转身去寻自家带来的护卫婢女。
柳信追上来,拽住她不让走。
杜赵两人眼看他们拉扯,也不敢轻易出头,牵涉甚大,缓缓向后退去。
赵璎珞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扔在旁边的围墙上,砸出轻微的响声。
旁人心里有鬼,会如惊弓之鸟一般散开,杜和儿自然能够脱身。
岂料柳信对私情被发现的后果,估量过重,不管不顾追进来。
不用追上,只要照面就行。
杜乔和柳信都很尴尬。
杜乔:“柳兄。”
柳信:“杜兄。”
接下来便是沉默,总不能说今天天气真好吧!
别看刚才柳信杜和儿差点闹翻,但现在他们是同一条战线。
赵璎珞暗骂姓褚的晦气,手不自觉摸到身后的鞭子上。
杜乔先开口打破沉默,“柳兄,杜某先行告辞。”
其他尽在不言中。
柳信杜和儿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放过。
杜和儿轻声问道:“不知两位是何关系?”
杜乔有根底,自然不会乱说话,但旁边女子未必。
杜乔坚定道:“我们是朋友。”
赵璎珞左手忽然拍上杜乔肩膀,装腔作势道:“这时候是朋友了,你在将军家与我眉来眼去的时候,可顾念过朋友之谊?”
人家不放心他俩,那就交出一个“同病相怜”的投名状,同时也是威胁。
他俩也不是没靠山的。
杜和儿:“敢问娘子和将军是何关系?”
赵璎珞:“将军家里的小妾。”有婚书的。
对峙的气氛陡然松懈片刻,互相手里都有把柄,就能放心了。
杜乔牵住赵璎珞的手,往来时路走,巷口留给另外两人。
偏偏巷口处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赵娘子是哪位将军家的小妾呀?”
声先至人后到,杜乔赵璎珞杜和儿,见着来人,离肝胆俱裂也不远矣。
堵在巷子口的人是吴越。
柳信哪怕不认识人,但也猜到!顿时抖若筛糠,差点跪在地上。
杜和儿见他的表现,对吴越的害怕去两分,全加到对柳信的嫌弃上。
赵璎珞脑子里一直转,是把段晓棠还是白秀然抬出来,才能让吴越把见证“家丑”的两人放过去。
吴越也没想到,巷子里还藏着两个人,一个段晓棠的朋友,一个段晓棠的“小妾”。
看他们表现,也是意外,走了这条路后悔不已。
吴越:“把事烂到肚子里,还不快滚!”
杜乔连礼节都不顾,拉起赵璎珞就往巷口跑。
吴越让他们滚,当然要抓住机会,快速的圆润的滚。
柳信也想跑,奈何腿使不上劲。
吴越瞥见杜和儿藏不住的嫌弃,薄唇轻启,“今天我帮你料理了!”
吩咐护卫,“小惩大诫,打断他的腿,扔到城外去。”
威胁道:“日后再在长安出现,就不是一条腿的事了!”
冲杜和儿道:“走吧!”
杜和儿犹如提线木偶一般,跟在吴越身后,临到马车前,听见身后的惨叫。
本能地往后看一眼,但一切阴暗和痛苦,都掩藏在黑黢黢的巷口里。
杜和儿反应过来,收回目光,亦步亦趋跟在吴越身后上马车。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同车。
车厢轻轻晃动,马车启程。
吴越坐在主座,仿佛对外间的“恶事”充耳不闻。
嘲讽道:“你看男人的眼光真够差的!”
杜和儿的惧怕,全化作反骨,反唇相讥道:“是啊,这不是嫁了你么!”
你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要不是气氛不对,吴越差点气笑了,杜和儿终于留出端庄面具下,张牙舞爪的一面。
吴越:“他拿住你什么把柄?”才敢一次次纠缠,提过分的要求。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