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将毛线团扔到林婉婉身上,“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事,不是你干出来的吗?”
林婉婉摇头晃脑,“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是在我的论文旁边署下他的名字。”
织围巾,费时费力不讨好,谁干!
可惜林婉婉还没有发达到发表重磅论文,成为一代大佬,就含恨穿越了。
前尘俱往矣,再提不过徒增笑料。
将线揉成一团,拿毛线球逗富贵玩。明天这团毛线会变成师徒三个翻花绳的道具,物尽其用绝不浪费。
朱淑顺彩衣娱师,和林婉婉两人拿着一根毛线玩得不亦乐乎。
谢静徽捧着小碗,用勺子舀里头鲜红的瓜肉小口吃着。末了将瓜籽吐在一片叶子上。
“师父,我刚刚去看了。最前头那个陶盆里的又坏了。”语气说不出的失望。
林婉婉将绳子套在自己手指上,等朱淑顺来翻。连续的失败让她已经习惯心平气和。“失败乃成功之母。”
“我们已经遇见成功的高祖母了。”谢静徽和林婉婉混得久了,什么话都敢说。
万物皆可入药,家里的西瓜成熟后,林婉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西瓜霜。
西瓜加芒硝,制成一味良药,多简单。
可第一步就抓了瞎,林婉婉去买药,药材商人直言没听过芒硝这个名字。
时间的更替让许多药名有了变化。林婉婉大致确定有这一味药,只是不同的地区不同的大夫,有不同的叫法。
发动人脉,连两个徒弟都回家问过,朱谢两位大夫都没听过芒硝。
谢大夫倒是提出一个思路,他也猜芒硝是别名,以“硝”为名的药材不多,可以一个个试。
按照形容的制药用途,一众“硝”族药材中,优先推荐朴硝。
师徒三人最先用吃剩的瓜皮混合朴硝,放在陶盆中,等待结晶析出。
然而没过两日,腐烂了。
林婉婉将盆子挪到阴凉的房间里。每天从家里带一个西瓜来,顶上开一个口子,将瓜肉挖出来。
最中间最甜的一部分,大约三分之一师徒三个分吃了,余下的一层瓜肉一层硝的往回填,用细细的木签子将壳子扎上,小心翼翼地放进陶盆里。
在挖瓜肉这件事上,谢静徽表现出了高昂的热情,每次都自告奋勇做挖瓜排头兵。
听林婉婉说瓜籽能种出西瓜,每次吃的时候都注意将瓜籽收集起来,拿回家种。
林婉婉不通农事,但估摸着瓜籽若是能发芽的话,明年两徒弟就能做到西瓜自由。
中药制备讲究时节,林婉婉猜是天气的原因。现在先试验一下方法,若是有效,天气转凉时再大规模制药。
之前祝明月查过蜂蜜蜂胶的去向,现在这么一搞,朴硝的消耗一下上去,要做不出西瓜霜换不回钱。
到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祝明月总不会叫提头来见吧!
科研哪有不失败的,投资就要做好打水漂的准备。
何春梅新人上岗,以笨拙的,至少在一个专业绣娘眼中是笨拙的姿势,试图以棒针为织机,织出一块布来。
她的两个女儿分别叫高凤金、高凤银,一个十岁一个六岁,都是心灵手巧的小姑娘。
高凤金拿了一百文的工钱,也学着母亲的姿势,拿起了棒针。
高凤银年纪小些没拿棒针,只拿毛线照着以前丝线的办法打络子。小半个时辰过去,第一件成品终于完工。
祝明月不爱和小孩子打交道,但两个小姑娘不哭不闹,尽心干活。也就一视同仁,将她们当做小员工。
拿起一个毛线络子,递给赵璎珞,问道:“怎么样?”
“没染色素了些,”赵璎珞接过来放在自己腰间比了比,“羊毛不比丝线光滑润泽,配衣裳总觉得怪异了些。”
“材质的问题,”祝明月将毛线络子放回高凤银小朋友手里,复对何春梅说道:“有一批羊毛送去染色,过两天拿回来纺线,到时你们再试试。”
毛线哪怕打络子,恐怕也只更适合搭配在毛衣上。
祝明月将一根长毛线在两根手指间绕上数圈,中间绑住,用剪刀将两头剪开,最后仔细用梳子梳理线头。
一个毛线球大功告成,祝明月的手工水平到此为止,“怎么样?”
赵璎珞诚心诚意地点评,“挺简单的。”
毫无技术门槛,看一眼不只脑子学会,连手都会了。
祝明月将毛线球往外一甩,轻轻松松就把富贵逗过来。爪子轻轻地抓住毛线球,然后慢慢地把它抓起来,接着将它绕在自己的爪子上,再把它抛向空中,让毛线球在空中旋转。
赵璎珞千算万算,没料到羊毛线第一个受益者是富贵。
人还没享到福,猫先受了。
赵璎珞:“我去步步糕盘下账,若是有事叫人传话。”
“嗯,带上帷帽,顺着阴凉处走。”天气一热,祝明月就不爱出门。
长安有宵禁,傍晚出门不现实,若有必要,祝明月只肯清晨去巡视几个铺子。
春风得意楼有姜永嘉坐镇,他是一个成熟的掌柜,只要说清楚要求,他自然能办到。
五谷豆坊和步步糕只能靠戚兰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