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然猜当初段晓棠三人还留下一些红薯种,便种在屋后。
段晓棠:“田庄上的红薯长得如何?”
白秀然不通农事,只是前几日借故和白湛去去过田庄查看过一次,方才认得红薯叶子。“看起来倒是枝叶茂盛。”红薯果实长在地下,现今也看不到情况。
段晓棠看着初具丰收之景的小菜园,内心隐隐有些满足,从篮子里取出剪刀递过去,“秀然你摘韭菜,韭菜认得吧?”
白秀然抿唇一笑,“谁会不认得韭菜呢!”
段晓棠耸耸肩,“不认得的人多了。”分不清麦苗韭菜的人家里就有两个。
瞅着菜园四处,黄瓜番茄都有些许生长成熟的。
“喵,喵。”
白秀然抬头,“富贵,下来!”
富贵猫身小胆子大,竟又窜上围墙玩耍。
段晓棠怕它顺着围墙走丢,旋身上墙,一把将富贵抱了下来。
卢照经过一番药酒推拿,顿时又觉得自己行了,寻李君璞要去校场活动一番。远远见着一个人影飞身上墙又很快下去,“那是什么?”该不会是自己疑神疑鬼见谁都是欲行不轨。
李君璞神色如常,“段晓棠,捉猫。”
卢照孙安世一脸不可思议,李君璞居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段晓棠抱着猫下来,将富贵放到篱笆外,“你要跑丢了怎么办,外头那么危险。”
段晓棠随手摘些早熟的番茄黄瓜和其他菜蔬,白秀然瞧着颜色鲜艳,“这是什么?”
段晓棠:“番茄、黄瓜。”
番茄是新东西白秀然只觉得颜色鲜艳,只盯着黄瓜瞧,“这怎么和平日见的黄瓜不一样?”
段晓棠:“新品种。”
戚兰娘等人早将主阵地转移到院中的长桌之上,林婉婉拿起清洗好的蘑菇,边串边唱,“今天串呀串串串,串呀串串串……”
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词,魔音贯耳,赵璎珞忍无可忍,“不要唱了。”
“我美妙的歌声你们欣赏不了,”林婉婉撇撇嘴,“没福分。”
“兰娘,这些蘑菇都能吃么?”
“都是集上常见,乡民上山捡的。”戚兰娘不解,“有毒么?”
林婉婉:“主要是毒蘑菇太多不认识。”
素云:“林娘子是大夫,还怕菌毒?”
林婉婉:“我这个大夫是个二把刀,可治不了蘑菇中毒。”
“蘑菇中毒会怎样?”赵璎珞问道。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来吃饭饭。吃饭饭有伞伞,全村一起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大家一起风干干。风干干,白杆杆,身上一起长伞伞。”
语调怪异歌词更怪异,听来却有一种诡异的快意。赵璎珞好奇,“什么意思?”
林婉婉将歌词翻译一遍,“人误食毒蘑菇后挂了。亲友前来举丧吊唁吃席又误食,全村一起挂了。多年以后他们的坟头上又长出了新的毒蘑菇。”
虽然不解“挂了”是何意,但联系前后也能猜出其意。
素云再翻看已经串好的蘑菇,确认,“并非毒菇,林娘子好生玩笑。”
段晓棠将烤制好的蛋糕坯拿出来切出形状,装在盘子里。一层一层累加,中间加入果酱,最后以白色奶油封好。
废了老大的劲将奶油调出各式颜色,装在裱花袋里。
白秀然抱手站在一旁,“看不出来会什么样子?”
段晓棠举起裱花袋,“接下来给你变个戏法!”几种颜色交错在蛋糕上作画。
不多时四个蛋糕粗浅画成,将林婉婉叫进来。
“你这是多少年前的审美呀!”林婉婉看着花花绿绿的模样无情吐槽。
段晓棠将裱花袋递过来,“你行你上?”
林婉婉多乖觉呀,“我不行!”
白秀然:“我觉着不错。”真心实意。
段晓棠指着最边上的两个,“隔壁柳家李家各送一个去。”以前的邻居住十几年不打交道都是常事,但在长安可不行,真正的远亲不如近邻。
四个蛋糕花色各不相同,林婉婉各有安排,“鲜艳些的送柳家去,六娘子和三郎肯定喜欢,素些的送给李二哥。”平日来往时并未打听过李君璞内宅情况,从平日穿着打扮来看,他本人应该是不喜花哨的。
下人提着食盒经过校场,李君璞瞧见,“从何得来?”
“禀二郎君,隔壁林娘子说家中有喜,特意送来尝尝。”
李君璞:“家中有喜?”喜事无非婚姻嫁娶,小院的样子哪样都不占。
卢照鼻子够灵,只觉得从食盒里传出一股香甜味道,“里头是什么,能尝尝么?”自觉进来作客一回,蹭顿饭并不过分。
李君璞:“摆饭厅去吧。”
食盒打开取出盘子,是一个方圆近一尺三寸高的圆饼,通体乳白,底座与顶部周边均以白色描绘出裙边。顶面下方绘出数朵月季模样的花朵,红的花瓣绿的叶,上方铺满樱桃桑葚。
蛋糕拿出来后,一闻味道李君璞便知道近日段晓棠身上的甜腻味道从何而来。又不能叫祝明月知道,想必是特意为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