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朱高炽的一双虎目于此刻仿佛眯成了一条线,眉头拧作一团、宛如麻花,言语带着些许的迟疑,问道:
“他们这么多人.”
“究竟所犯了何事?”
朱高煦面色阴沉,冷声回答道:
“还能够是什么事情?”
“自然是关于,之前某些人与百姓争利上面的事情。”
听了这话,朱高炽不免挑了挑眉,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朱高煦,沉声道:
“什么意思?”
“关于大明钱庄,之前与百姓争利的事情?”
“老二”
“你这倒是把我整的有些迷糊了。”
“之前咱们就这个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于此间已然有了决断了吗?”
“你不是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朝廷应当合理的给予,他们这些个人的改正机会。”
“怎么,这会又提到这个事情上面来了?”
“难道老二,你这是打算为之反悔,或者说准备为此秋后算账吗?”
“如此的话,会不会太过了?”
“出尔反尔的话,怕是于朝堂上,难以服众啊!”
“同时也容易,于此间造就众怒。”
朱高煦闻之,眯着眼眸冷冷的瞥了其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冷声回道:
“非咱出尔反尔,亦非咱说话不算话,亦或者准备为此秋后算总账,实乃是有些人,或者说这些个人,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太不把朝廷当一回事了,以为能够瞒过一切。”
“咱给他们机会,给予了他们这些个活命的机会,或者说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是别人不仅仅不当成一回事,还于此间愈演愈烈,行事愈发的张狂。”
“常言道:好言难劝找死的鬼。”
“机会给了他们,他们自己不把握,那么也就怪不得咱为之心狠手辣了。”
此言出。
着实惊了太子爷一跳,原本几乎眯成一道缝的双眸,却是猛地直直睁开,有些诧异,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下意识问道:
“老二”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愈发的张狂,什么叫完全不把朝廷当成一回事,什么叫机会给了他们,他们自己把握不住?”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这倒是真的,把我给搞得,愈发的迷糊,整的愈发的糊涂了。”
“他们这些人,不都把之前,所收敛百姓手中大明宝钞,相对差距的份额,都一一的补回到百姓的手中了吗?”
“这个所差距的数额,倘如咱记忆不差的话,貌似都是从户部直接拨款,为他擦屁股,处理的这个事情吗?”
“如此态度和行事,怎么就叫别人愈发的张狂,怎么就完全不把朝廷给当一回事,怎么就给他们机会,他们自己把握不住?”
“难道.”
“他们的这些个举动,有什么问题吗?”
“朝中另外没被记载到你所给的这份名单中的官员,不都是这般处理后续事情的吗?”
“为何别人没有任何的问题,为什么眼下的这些个人,做差不多一样的事情,怎么落到你的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了呢?”
“老二,此事难道还存在着什么,咱所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倘若是的话,你不妨直言。”
“于此件事情,如若你不说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给予我一个合理解释的话,就这名单上面的人,就别说哥哥不配合你,于此件事情上横加阻拦,同时也别怪我,就你今日所作所为,与之多想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强势。
场中原本沉寂平静的气氛,伴随着朱高炽的言语落罢,骤然间气氛突变,变的压抑凝重了起来,冰冷肃然的杀意,慢慢的开始往两人所处的位置汇聚。
感受着已然言辞、面容神情不善的太子爷,与之相对而坐的朱高煦,神情和面色却是不见分毫的变化,丝毫不为之所动,显得极为的淡然和胸有成竹,冷哼一声回道:
“说的好。”
“老大”
“我希望,一会在知道这些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之后,你还能够如此的义正言辞,还能够如此的硬气护犊子。”
“可别一会,又态度斗转直下,跳脚骂娘。”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的停顿了一下,丝毫没有在意闻之这话,神情面容有些恍惚迟疑的太子爷,紧跟着自顾自的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思绪,幽幽开口道:
“老大”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为何只记载了这些个人的名字,为何偏偏针对他们这些个吗?”
“此件事情上,咱是不是故意挟私报复,咱是不是故意借机给你上眼药。”
“我不怕告诉.你,咱没那个闲心,也没有那么多肮龊想法。”
“咱只记录了这些个人的名字,乃是实打实,针对大明钱庄、官员与民争利的这件事情上,这些个人突破了,咱最不能够接受的底线,应该说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底线。”
“这些个混蛋,不仅仅对于咱们和六部重臣的警告阳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