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啊~~”
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不仅吓到屋里的人,也惊动了外头。
刘队长正欲敲门的手一顿,眉头皱得更紧了。
笃笃笃~~
“老王家,开门,我是刘队长,快开门。”
田桂华在儿子惨叫声起时就跑向了后院。
王老汉扛着两个小崽子走到一半,被尖叫声吓得哆嗦,两个小崽子差点被扔掉。
当夫妻俩看到厕所门口躺着两个小崽子,而自家儿子却以倒插的姿势脑袋插进茅坑,一条腿以往外扭曲的状态搁在门外。
王大柱已经没声,显然是疼晕了。
两人害怕得死咬住唇不敢发声。
今晚实在太诡异了。
鬼,明显跟回家了。
刚才能放下小崽子,他们还以为鬼没跟回来。
门外有人,屋里有鬼,天要亡他王家啊。
怎么办?
时间紧急,王老汉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让妻子去抱另一个崽子出来,他扔下怀里的两个崽子,把臭气熏天的儿子拔出来。
然后上手就要去抱起一个小崽子往里扔。
嗯,抱不动。
小崽子像焊在地上,无论他怎么用力,蚊丝不动。
一个如此,两个亦是如此。
忙得满头汗却毫无所获的王老汉:.........
屋外,刘队长敲得不耐烦了。
屋里有声音,半天不见来开门,说心里没鬼他都不信。
瞄一眼院墙,索性翻墙。
一招手,捡起小鞋子的小伙子立马翻身过去,然后利索的拉开门栓。
根据刚才惨叫声方向,一行人没理会大敞的堂屋门,留下两人守院门,直冲后院。
张兰花跟在大队长后院,借着火光,第一眼就看见田桂华手里扔不掉的孩子就是自家的孩子。
“田桂华,你个狗娘养的,居然真是你们偷了我家孩子。”
多年的涵养,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她冲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小绿,抱稳后,反手就给田桂华一记耳光。
当看到地上躺着四个孩子时,她脸都气绿了,把小绿塞到一个小伙子怀里,冲过去一把推开还保持弯腰状态的王老汉。
“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的孩子。”
王老汉本来还在跟无形中的鬼抵抗,不设防被这么一推,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倒在他儿子王大柱身上。
一声咔嚓脆响后,再是一声惨叫,啊啊啊~~~
是王大柱的,本来就断了的腿,被亲爹这么一压,更畸形了,直接疼醒了。
掏过的茅坑不满,但也有剩,刚才是脑袋栽进坑里的,被亲爹拔出来也带着一坨,这一张嘴.........
带着味的瘆人叫声,在夜里惊起多少鸡皮,只有在场的人知晓。
有些喉咙浅的,已经蹲去墙脚呕吐了,呕~
张兰花心疼的一个个孩子抱起来,挨个探过鼻息,见平稳如常才分给跟来的社员帮忙抱着。
最后一个抱起小魔头,她紧紧将人抱在怀里,把她光着的小脚丫藏到自己的腋下。
皮肤冰冰凉凉的,她都心疼坏了。
“刘队长,这事绝不能善了,他们敢偷我的孩子,就有可能偷咱们村里其他的孩子。”
“队长,这些年村里丢了那么多孩子,保不齐就是王老汉一家做的。”
跟来的社员纷纷沉了脸色。
是啊,村里这几年陆陆续续丢了好几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都是三四岁最爱跑外面玩又最容易哄的年纪。
偷孩子不可能只是为了害他们命,肯定不是卖钱就是换粮。
难怪整个村都没粮了,王家却时不时飘出米面香。
全大队人都当是王老汉两口子有脑子,在吃大锅饭时偷偷留下自己的粮食。
之所以能留下,也是因为王老汉两口子勤恳有余粮。
不成想,人家另有副业,而且收入颇丰。
孩子丢失后,哭晕多少妇人,病倒几个老人,全村人都知晓。
村里头住着这么一家恶魔,谁家能安生?
王家简直就是整个大队的仇人。
其中一个丢过孩子的汉子,他心尖狠狠的颤了一颤,眼睛瞬间猩红,愤怒的看向还站着的田国桂华。
“田,田桂华,我的小儿子,是不是你们偷的?是不是被你们卖了?你们把他卖去哪了?”
他本应喊一声田婶子,可这一刻,他喊不出口。
多少个日夜,他父母暗地里垂泪,妻子伤心也伤身,大儿子大女儿时常念叨弟弟,本来幸福的一家子,早已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一想到自家儿子是遭村里相熟之人暗下毒手,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他就恨不得亲手将田桂华一家人生吞活剥。
这明显是一坏坏一窝啊。
有脑子的都能看出,这一家子在后院是打算毁尸灭迹了,不然怎么把孩子都抱到厕所门口?
这是打算将他们都埋进屎坑里。
真是又恶毒,又恶心。
“没有,我没有,你不能冤枉我。”
田桂华煞白着脸否认,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