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宋未雨躺在床上输液。
怪无聊的,拿着韩观山手机翘着一根手指打游戏,第五次solo失败后,她扔了手机瞪着眼看天花板。
思绪渐飞。
按理说,韩观山回国应该很忙。
整个京城的夜场那么大,他应该要每个地盘巡视一遍。
可偏偏,跟她一直待在别墅里,除了第一天骂了她几句,她晕倒后就一直在看她眼色,受气。
韩观山从小厨房出来,看了眼被她扔在床另一头的手机,递过去一盘摘好洗净的青葡萄。
乐了,“玩不过人家,就知道拿手机撒气?出息。”
“哼,他们充钱了!”
“那你也充得了。”
宋未雨翻着白眼,往嘴里扔葡萄,“我不知道你银行卡密码。”
“你生日。”
“……”
青葡萄下肚,变成红晕袭上眼底。
她低着头看盘子里颗颗晶莹剔透的青色,眼睫忽闪乱飞,“那个,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我想好了…”
韩观山站在床前,看着她支支吾吾,也不急也没催,等着她亲口说。
但心里却忍不住砰砰跳起来,多大的场面,都不及这一张床上那人毫无攻击力,却扯着人命脉的眼睛。
“我……”
敲门声传来。
韩观山不耐烦地‘啧’一声,眼神恨不得射穿实木门,“你继续说,别管外头。”
顾燕青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进来,“韩爷,赵姐来了,就在门口。”
宋未雨捏着一颗葡萄,微微张嘴,又紧紧闭上。
心底却翻滚着异样的波涛。
自己骂自己:宋未雨你什么毛病啊,都二十年没见了,你哪来这么大占有欲!即使人家从小就对你一个人好,也不意味着人家现在还得只对你一个人好吧?
他又不是陈放。
心平气和道:“你先去忙吧,毕竟,韩爷您东南亚的女人都找上门来了,您在我房间待着,也不像那么回事。”
韩观山听着她阴阳怪气,乐了。
伸手解救下被她捏在指头的青葡萄,扔进自己嘴里,“这是我的卧室,除了我,没别人住过。”
宋未雨扬起下巴,脖颈修长,傲得像只天鹅,“那我是不是得赶紧搬出去啊?”
“也是,我当然得搬出去,大嫂都从东南亚赶回来宣誓主权了。”
她掀开被子,抱着枕头就往外走。
被男人笑着提回来,拎回床上,大掌按了按她头顶,“住着吧,卧室是我的,但整个度假村都是你的。”
宋未雨愣住,依旧抱着枕头呆呆看向他。
“什么…意思?”
韩观山穿上外套,边系扣子边往外走,“没什么意思。”
卧室门被打开,宋未雨在床上努力抻着头往外看,想看看赵依依长什么模样。
没看见,只是听见女人娇柔的声音,“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不会,你来得挺是时候。”
韩观山混笑着挑眉,没把卧室门关上。
从灰色居家服裤兜掏出烟,刚咬在嘴里,赵依依立刻点开了打火机。
男人微微垂眉,就着她的火点上了烟。
头发没打理,慵懒地散在眉骨上方,搭着男人野性惑人的五官,赵依依眼中的眷恋毫不掩饰。
她第一次看到穿居家服的韩观山。
往常,他不是西裤花衬衣,就是作战服或者黑T恤。
即使在床上,也从未这样平易近人。
“韩爷,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赵依依双手攀上男人健硕的胳膊,笑得善解人意,试图进房间。
韩观山没动,瞅了眼自己胳膊上的两只手。
“想啊,怎么不想,想得晚上睡不着。”
吊儿郎当的声音顺着敞开的卧室门,毫无保留传到床上女人竖着的耳朵里。
宋未雨一阵反胃的不适感。
但她却知道,韩观山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碗里的,她犯不着在病态占有欲的趋势下护食。
这种不适感,属实不该存在,因为她心里比谁都明确,自己从未爱过韩观山。
门外,赵依依隐隐的笑声传来,“坏死了你,当着手下人,瞎说什么。”
男人沉声笑了两下。
宋未雨眼神渐冷,起身穿上拖鞋,长发挽在耳后,慢悠悠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