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秦昌住宅。
夜色下,住宅中灯火通明。
内院厅堂内摆着一张酒桌,酒菜丰盛,香气扑鼻。
秦昌坐在主座,而四周则坐着北城城卫司的几个同僚。
几个侍女披着轻纱,坐在几個城卫司校尉身边陪侍,一举一动尽显妩媚。
然而此刻,主座上的秦昌脸上,有些焦虑和不安。
这段时间,他一直被流光派拉去审问。
时不时就有内门执事前来找他。
压抑和恐惧充斥秦昌的心中,生怕哪天真被派里当做杀害步浩的凶手。
好在,这段时间流光派派下来审查的人手,并没找到什么证据,暂时洗刷了他的嫌疑。
“唉……”
秦昌无奈叹了口气。
自己被审问了十几日也就罢了。
更严重的问题是,如今自己的靠山钟回,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已经消失了半个月了。
似乎是因为上一次药田被窃之事。
毕竟,四座药田,如此多的药材,说没就没了。
虽说那几种药材,对于内门子弟而言并不算珍贵。
但是正因为不算珍贵,是需要大量使用的辅药。
因此,丢失了这么多药材,导致炼制一些丹药会变得极为麻烦。
而且眼下还是龙象门斗魁在即,内门弟子最缺丹药的这个关口。
之后北城城卫司用尽了所有手段,无论如何,却连一点踪迹都没有找到。
如此完美的行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钟回坚守自盗。
甚至暗中投靠了燕阳城中的其他两派,借此限制流光派内门弟子的修行。
因此,即便钟回是钟家的子弟,在高层的压力下,如今恐怕遭受了严重的审问和惩罚。
想到这里,秦昌越发头痛。
自己深陷泥潭,而自己的靠山如今也倒了。
眼下他只感觉自己在这燕阳城中举步维艰,活的是越来越艰难了。
所以他一确认自己没事,便赶紧邀约了过往几个相熟的同僚喝酒,联系关系,图谋新的出路。
几个同僚好酒好肉招待着,还有美人相伴,此刻见到秦昌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自然也不会吝啬安慰之语。
“秦兄放心,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大可舒心……”
“不错,过几日执法堂的赵大人有个宴席,我到时候带秦兄去见见,就算只是混个脸熟,今后办事也能安心许多。”
……
在诸多同僚的安慰下,秦昌也逐渐放松下来。
自己应该是没事了,毕竟自己也确实没有杀那步浩。
不过,到底是谁杀了步浩呢?
秦昌脑海中浮现了之前在水庆坊院落中,见到的那道身影。
江辰……
虽然早就听说了这个名字,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江辰。
即便面对自己等一众铁骨武者,此人脸上似乎也没有半点的惧怕。
莫非,真是他……
这番念头在秦昌脑海中流转了一圈,便摇了摇头。
应该不至于,不过此人看起来的确有底气,或许背后真站着龙虎派的大人物。
罢了,想这些干什么。
这小子问题很大,今后还是离他远一点……
虽说自己现在得罪了他。
但这小子一个龙虎派的弟子,总不可能敢到流光派找自己寻仇……
秦昌焦虑的心思逐渐安稳下来。
随后将注意集中在身边的美人和面前的酒菜上,举起酒杯,和桌前的几个城卫司同僚共饮。
这时。
秦昌的宅院之外。
一道黑影快速翻进院墙,悄然来到了厅堂外头,靠近了厅堂西侧的一处窗户边上。
江辰抬起眼眸,透过窗户,目光扫过内里的情形。
饭桌上觥筹交错,秦昌和几个城卫司校尉一边喝酒,一边调戏着身边的侍女娼妓。
气氛火热而躁动。
这么多人?
江辰微微挑眉。
本想着靠近偷袭,直接弄死这秦昌的。
不过现在看来,不能用这个法子了。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
随后转身进入黑暗中,来到宅院门前。
此时,一个木肉等阶的护院正在宅院侧门的一间耳房中驻守。
夜色深邃。
这护院也有些昏昏欲睡。
一只大手悄然从身后的黑暗中伸出,一掌拍在他的脖颈后方。
砰——
一声闷响。
家丁一声不吭的倒地。
江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的护院。
“下手重了?”
刚刚突破到铁骨,劲力稍微有些把控不住。
“没死就行。”
江辰随后取下这护院腰间悬挂的铁剑,再度返回到厅堂西侧的窗户边上,朝着内里看去。
里头依旧在喝酒。
几个城卫司校尉面色通红,已经开始对身边坐着的侍女上下其手。
似乎下一刻就要上演一出活春宫来。
江辰掂了掂手里的精铁长剑。
试试。
随后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