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害怕,害怕又跟之前几次的消息一样,捕风捉影,结果什么也不是。
却又更害怕,他的小姑娘被漂泊到这个穷山沟沟里,吃尽了苦头,他最终还是没能尽到保护好她的责任。
怀着这个忐忑不安的想法,苏晏礼终于来到那户人家里,林之遇上前交谈,才知道那个神似楚楚的人昨天晚上就走了。
不是一个人走,是走了四个人。
林之遇礼貌道谢,惋惜的看了苏晏礼一眼:“四个人一起走的,应该不是周稚楚。”
看着苏晏礼越来越削瘦的身子,在这寒风中,眼眸微眨,仿佛还是那个冷峻淡漠的男人,可看在林之遇眼里却是一触即碎。
他小心翼翼跟在苏晏礼身后,开始期待下一次捕风捉影的好消息,至少又能给苏晏礼一次希望。
寂静的早晨,离这里很近的山里传出了枯叶颤抖的动静。
苏晏礼脚步停顿,下一秒,朝着发出动静的山上走了过去。
一颗梧桐树下,有两个魁梧壮汉背靠背捆在那里,嘴里被人塞着袜子发不出声音,又因为寒凉的风,冷到颤抖着止不住双腿拍打着枯叶发出声响。
看到有人朝他们走来,两个保镖顿时热泪盈眶,两行泪均匀在冻的通红的小脸上落下,还“唔唔唔”着示意他看向他们被袜子堵住的嘴。
林之遇扯了他们嘴里的袜子,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是?”
他对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记得清楚,跟他们说周稚楚可能在这里的那两个人不长这样。
两人叽里呱啦一大堆,才终于在足够的活动下恢复了自己的说话系统:“苏先生,昨天周小姐跟周云深还有周君冠都在这里的,被我们发现后,周云深不顾缘由就把我们打晕困了起来,苏先生,你一定要救我们啊。”
苏晏礼眼眸微动,尤其是在听见周稚楚真的住在这里时,眼神更是染上了几分温度:“你确定在这里的是他们?”
“千真万确,我们比对过照片的,绝对错……”
话说到一半,他们才发现原来昨天那两个人只是猜测,没有完全确定,那他们岂不是暴露了?
他们在担忧自己的小命不保,苏晏礼却毫无预兆的笑了。
有周云深陪着她,他就放心了。
“打电话给我们安排的人,我要把细节问清楚,顺便,把他们一起带回去。”
临走前,苏晏礼想了想,把两人一起出来带的一万现金都给了葛叔葛婶,只问了一个问题,他们叫什么名字。
葛叔葛婶坚称不知道,也不要他们的钱。
苏晏礼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叫周云深和楚楚的?”
葛婶明显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苏晏礼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是楚楚的男朋友,这是我的一份心意,感谢两位这几个月对楚楚的照顾,等有空时,我和她再回来看你们。”
说完,不等葛叔葛婶反应过来,院子里只剩下那肃凉的寒风及在寒风中随风飘舞的那一叠一万的现金。
周稚楚一觉醒来,已经躺在床上了。
睁开眼,熟悉的景色从她眼前一一划过,是她的卧室,她又回到了庄园。
她正迷迷糊糊眨着眼,脚步声由远至近走了进来,她还没看到了,就先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小姐,你醒了?”
周稚楚瞳孔微颤,有些不可置信的扭过头,一眼就看到钱婶端着她的杯子站在那里。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面孔,是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钱嫂,她有烦恼,她也会开导她。
但这次哥哥出事后,她就再也没有她的下落了,没想到还能再见。
周稚楚没忍住小嘴一瘪,朝钱婶伸出双手,委屈的道:“钱婶。”
一开口,嗓子微疼还带着哑。
“嗯。”钱婶回抱住她,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里面是可以喝的温开水,小姐快润润嗓子。”
周稚楚听话的喝了一口后,便听见钱婶继续心疼的说道:“小姐有点轻微受寒,起床吃完饭,还要吃个药,小姐喜欢吃的糖我也准备好了。”
一杯温水顺过干涩的喉咙,微微有些缓解。
听着钱婶熟悉的语气,周稚楚还呈在一片恍惚和不真实切中,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家里没有出事,她还在期待去找苏晏礼的那一刻。
难不成经历的这些都是她的梦境?
门外又传来“哒哒哒”,一路小跑过来的脚步声。
瑶瑶惊喜的呼叫声把周稚楚带回来了现实:“楚楚。”
周稚楚抬头望去,就见她一袭奶黄色的蕾丝睡裙,白皙透亮的肌肤,脸上挂着单纯无邪的笑容,衬得比晨雾中的磨叽山茶还要美。
瑶瑶小跑到她床边坐下,钱婶脸颊带笑:“瑶瑶小姐,小心点,你也受风寒了。”
一听到这几个字,瑶瑶的笑脸顿时垮下,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云深哥哥说又得喝药。”
钱婶:“这次的药不苦,喝完了还有好吃的糖给你吃哦。”
“真的?”瑶瑶骤然双眼一亮,对喝药来了一点兴趣。
吃过饭喝完药,周稚楚才知道她跟瑶瑶身体弱,下午到的庄园,发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