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站着身穿一身病服的俊逸男人,两人眉眼相似,但气场截然不同,林之遇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低眉顺眼,苏晏礼说什么他都觉得有道理。
林之遇心虚的挠了挠头,第一次有勇气把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露了出来:“割腕自杀是最耗时的一种死法,我没有真想死,割的也不深。
只是我才刚毕业,在林氏没有实权,除了用自己威胁她日后不再惹你不快,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做的深刻一点,才能让她长长记性。”
提起庄元英,林之遇眉头微微蹙起,不自然的看了看苏晏礼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苏晏礼望向他:“在林氏没实权就会亏本投标了,若把林氏交给你,你岂不是没一个月就把它倒闭了?”
林之遇笑了笑:“肯定不会,若是控股权的人是我,我一定把所有股份都转让给你,哥!”
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林之遇有些得意忘形,一时顺口就把心里的称呼喊了出来。
其实喊他哥不是第一次,但他知道他身份后,喊他哥是第一次。
刚刚还你来我往的对话,因为他的唐突,突然就静默了。
静默须臾,苏晏礼淡淡道:“进去吧!”
他先走在前面,林之遇推着输液架走在后面,在寂静的走廊里只听见输液架的轮子在走廊上滚动的声音。
林之遇懊恼的低下头,开始后悔自己说什么不好,把哥这个称呼喊出来了,谁会喜欢一个亲生母亲对自己不屑一顾,却把他当成宝贝一样的弟弟?
他们从这位置上就已经确定好了两人的关系。
输液架突然仿若有阻力一般推不动,让林之遇从思索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
他抬眼,对上苏晏礼幽深黝黑的双眸。
苏晏礼将他手中的输液架抢了过来,让他走在前面。
虽然两人依旧没有说话,林之遇却觉得他哥好像对他好些了,居然还亲自给他推输液架!
病房里,庄元英和周稚楚两人各站病床的一旁,没了林之遇在中间,她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没有话说。
不知两人僵持了多久,庄元英才趁着他们许久不回的间隙说了一句:“苏晏礼该不会因为你在这里,把小遇喊出去打骂了吧?”
周稚楚百无聊赖的眼神顿时凝神,目光冰冷的落在庄元英身上:“林夫人,你怕是忘了,菜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道理?”
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威胁到她头上?
庄元英只是瞪了她一眼,又默默自己卸了气势下来:“我这不也是猜测么?又没有说他真对小遇做了什么。”
周稚楚点了点头:“你跟苏晏礼不熟,不懂他不会这么做的。”
还阴阳她?
庄元英顿时有些挂不住脸,咬牙切齿道:“你……”
病房门传来声响,两人同时望去,是林之遇先回来了。
周稚楚下意识往他身后望去,不过一秒,苏晏礼的身影就出现她的视线,只是让她有些惊讶的是,苏晏礼竟然亲自帮他推着输液架。
直到把林之遇送到床上躺下,苏晏礼还低头细心的将输液架的轮子固定住,才缓缓起身。
林老爷刚好把护士带进来,护士解开林之遇手上的绷带,又给他重新换药。
苏晏礼没说要走,周稚楚就双手挽着苏晏礼的手臂,看到林之遇绷带完全被解下来的那刻,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往苏晏礼身后躲了躲。
探出头去,她看见那狰狞又长的伤口,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得多痛啊!
一想到这,她握着苏晏礼的葱白手指忍不住收紧了些。
苏晏礼感受到她手上的力道,把手臂从她双手中抽了出来,将她拥入怀中,一手搭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小脸埋进他的胸膛:“吓到了?”
周稚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就是觉得应该挺痛的。”
苏晏礼语气冰冷,神总结:“心疼了?”
“不心疼。”周稚楚一本正经的违心着,毕竟她刚刚确实是有小小的心疼一下林之遇的。
只是现在醋王在前,她连看林之遇都不敢当着他的面看。
她仰起头,满心满眼都只有苏晏礼的存在,沁甜的嗓音更是小声的说道:“我只心疼你。”
苏晏礼灼热目光落下,晦暗不明的双眸似乎有很多想要说的话,最终只是滚了滚喉咙,什么也没说出口。
护士把伤口重新包扎好,说道:“伤口看起来恐怖但不深,只要注意好休息,这几日不碰水不提重物,短则五天,长则十天就可以掉痂愈合。”
护士走了出去,苏晏礼搂着周稚楚紧随其后。
快要走到病房门口,林之遇才发现,急切地喊了他一句:“哥……”
苏晏礼迈开的脚步顿住,冷着脸转过身来。
林之遇在心里暗喜,他赌对了,他哥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却允许他叫他哥了。
喜悦不受控制的爬上脸颊,他趁热打铁道:“我看到你们在招总裁秘书,我若是伤好了,能不能去应聘啊?”
苏晏礼拒绝的干脆利落:“不行。”
林之遇带笑的眸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