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怎敢将这晦气的东西抬出来碍眼!”
立马便有宾客主动跳了出来,想要赶在李氏一族有所行动之前,将这些“悖逆之徒”赶走!
至于后续该如何处置这些人,那是镇江李氏自己的事,宾客张张嘴,抖抖威风便能收获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但可以肯定的是。
这四个壮汉的下场,一定非常凄惨。
若是李府大婚,碰上個棺材兴许还不是那么在意,骂上两句“晦气”没准就过去了。
可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这抬了一口棺材过来,不是相当于咒李老爷子赶紧上路吗?
人群中,有宾客为这四人的胆量,暗暗心惊,咂舌不已,疯狂猜测这到底是一场巧合,还是有人刻意指使!
若是巧合,也就罢了...
可看这四人的架势,根本不像是出殡,反倒像是刻意要将这口棺材,挑在现在抬过来似得!
若是这样的话,这背后的事可就值得细琢磨了!
什么人有这个胆量,敢在镇江李氏大喜的日子,主动上门找晦气?
霎时间,有宾客的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为自己参加这场寿宴而暗暗后悔。
但很遗憾。
这样清醒的人,毕竟是少数。
更多的人,则是如同最先跳出来的那个宾客一样,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攀上镇江李氏的高枝。
“没错!”
“今天是李老爷子大喜的日子,你们这群瞎了眼的狗东西!”
“还不快滚!”
不等镇江李氏,有所行动。
便有越来越多的宾客跳出来,龇牙咧嘴,甚至不乏当地的官吏。
那模样,真是像极了忠心护主的恶犬!
只可惜他们这份“忠诚”,用错了对象。
愈发混乱的局势下,一直站在李府门口,英姿勃发的青年忽然收了扇子,不急不忙的朝着抬着棺材的壮汉走去。
周围的宾客见状,还以为这青年是和他们一样,想要主动解决这件事,与镇江李氏结下个善缘。
只有最先和这青年搭话的宾客,不这么觉得。
看着那气度不凡,彷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背影。
刚刚还大讲特讲“人生经验”的这位宾客,却是双腿战战,几不能立,用尽全部的精气神勉强支撑着身体,才没让自己失态的当众瘫软在地。
只因他听清了这青年从自己身旁路过时,轻描淡写的细语。
“老兄,刚刚让你费心了。”
“不过我现在可以去给李老爷子拜寿了。”
“你瞧。”
“我准备的寿礼,到了。”
只听“砰”的一声,四位壮汉立马放下棺材,微微俯身,对着走出人群的青年十分恭敬的拱手行礼,但依旧沉默不语。
见此情景,一片哗然!
“不知这位公子,与我们镇江李氏,可有渊源?”
过了这么久,终于有镇江李氏的负责人,气喘吁吁的跑出来,都顾不上歇口气,便对着站在棺材前的青年,和颜悦色的说道。
“今天是我们老爷子的大寿,还望行个方便,将这...”
镇江李氏的负责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看了看黑黢黢的棺材,勉强道。
“将这有碍观瞻的东西,抓紧抬走。”
“至于其他闲杂琐事,公子可先随我入府贺宴。”
“待到我镇江李氏的大喜事结束之后,再说不迟。”
出乎众人的意料。
春风得意的镇江李氏,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还对着青年好声好气的商量开了。
看的出来,镇江李氏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平息这场风波,安安稳稳的当着天下士族的面,给李老爷子过完这场大寿。
至于事后嘛...
没有多少人会去关注事后会如何。
就彷佛现在,众人只看到了镇江李氏慈悲为怀的宽广胸襟,立马便有人疯狂的吹捧道!
“都说镇江李氏是书香门第,宅心仁厚,李老爷子更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说罢,便有目光投向依旧镇定自若的青年,语气不善道。
“小子,不管你是要出风头也好,想要借此扬名也罢。”
“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见好就收的道理,你明不明白?”
“别让人家难做,更别让自己下不来台!”
“就是!”
“李兄,你和他这么客气干什么?”
“要我说,这小子失心疯,过来找不自在的!”
“小子,抓紧把这晦气的东西弄走!”
“没错,赶快弄走!”
越来越多的人,纷纷开腔,加入到对青年的口诛笔伐之中,似乎是想用唾沫将他淹死。
镇江本地的官吏,瞧了瞧镇江李氏负责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便朝手上吐了吐口水,狞笑着朝青年走去。
身处漩涡的中心,青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深深的环顾四周,似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