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去商议军机?”
“不去不去!你看我像是能干这事的人吗?”
一听仗还没开打,邓愈便要拉自己去干活。
季秋当即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抗拒。
开什么玩笑!
季秋摸鱼摸的正舒服呢,还不用担心被朱元璋的鞋底子抽!
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给自己找事情做。
美滋滋的啃了口烧鸡,满嘴流油的季秋又含糊的说道。
“告诉邓伯,他自己拿主意就行。”
“啥时候要抽刀子砍人了,再来喊我,我保证没有二话!”
传令兵一听这话,顿时傻眼,愣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崔兴见状,给了传令兵一个眼色,待其离开后,才对着季秋恭敬道。
“总旗,咱还是去一趟吧。”
“你好歹也是咱这一路大军的副帅...”
看了看季秋面前如同风卷残云般狼藉的餐桌,崔兴叹了口气,无奈的继续说道。
“也不能总不露面啊...”
“这回去之后,圣上要是问起来了。”
“我该怎么说啊...”
季秋:“......”
算你狠!
见崔兴把朱元璋都搬出来了,季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哼哼道。
“那就走一趟吧。”
片刻后,季秋带着崔兴,直接来到了邓愈的帅帐外。
不等推开帘子,季秋那略显幽怨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邓伯啊!您这不是诚心让我难堪吗!”
话音刚落,季秋便大步走进帅帐,走到了邓愈身边。
“您找我商议军机?”
“我干爹都不敢这么干啊!”
邓愈额头上顿时冒出三根黑线,心说咱俩到底谁是主帅!
邓愈这边,这段时间天天操劳行军之事不说,还要广布斥候,密切注意元军在襄阳方面的动向,可谓是事无巨细,劳心劳力。
再看季秋...
特么的要不是打不过季秋,邓愈都想抽他一顿!
不行,今天必须给这小子找点活干!
不然不等仗打起来,邓愈自己估计就要先憋屈疯了!
“文和啊...”
“这眼看就要到襄阳前线了。”
“你作为大军副帅,当然要对战事,发表一些意见呐。”
季秋揉了揉眼睛,脸上的困倦之色,愈发明显。
“邓伯,您才是主帅啊!”
“大兵团作战,军纪要严,令出如山!”
“我是副帅不假,可我要是指手画脚,误了您的安排。”
“还怎么令出如山?”
嘿...
这文和拜入军师门下后,当真是今非昔比!
妙语频出啊!
可邓愈叫季秋过来,本来也不是为了商议战事,纯就是不想让季秋继续摸鱼,当然不可能让季秋就这么糊弄过去。
“文和,莫要妄自菲薄!”
“再说了,我只是要你给個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我手里的。”
“你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一听这话,季秋抬起目光,颇为复杂的看了邓愈好一会,这才确定道。
“您真的要问我的意见。”
邓愈没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一看这架势,季秋便明白自己不说点啥,怕是没法蒙混过关。
索性心一横,非常痛快的说道。
“那我还真有点想法!”
“襄阳乃是名城,地处险要,城防坚固。”
“若是正面攻城,怕是旷日持久,难以攻克。”
闻言,邓愈轻抚胡须,略带认可的点了点头。
这也正是他担心的事情。
襄阳,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的水路交通要塞,有“无襄则无淮”的说法。
当年元军试图攻打襄阳,整整打了近六年,崩掉了一口钢牙,这才算是把襄阳拿下。
到了邓愈这,甭说六年,要是六个月之内,没能拿下襄阳,他都得把脖子洗净,等着朱元璋来砍。
三十五万大军,东西并进,就等着他打开局面呢!
是以这些日子,邓愈心中才会越发焦灼,对于成天摸鱼的季秋,也是颇有怨言。
“文和有何良策?”
季秋缓缓看向邓愈,脸上再一次出现了十分鸡贼的笑容。
“既然襄阳城坚...”
“我们不打不就是了?”
邓愈:“???”
一听这话,邓愈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刚想夸季秋“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便听到季秋继续语出惊人道!
“可效仿蒙元灭宋旧事,以大军围城。”
“沿途搜集人畜尸体,用襄阳炮投入城中,散布疾病,动摇守军战力与士气!”
邓愈顿时大惊失色,忙摆手道。
“此计万万不可!”
有些慌张的喘了口气,邓愈本来还想给季秋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比如襄阳城是重镇啊,还是水陆枢纽,大军将来北上,还要指望襄阳来输送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