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大王!”
“廷议郎就不要跟孤客气了,听闻廖上卿生病了,孤特意过来探望。
不知道这病的是否严重,你怎么也不和孤说一下,孤也可以给你少安排一点活,多照顾一下上卿的身体。”
厉夏一边走一边埋怨的说道,卢统领立刻把带的礼物给送上去。
看着厉夏的背影,廖何此时的心情也很复杂。
父亲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和厉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他又恨不起来。
而且这属于光明正大的政治斗争,不是刺杀一类的,如果真的怨恨,反而显得他们廖家有点小家子气了。
同时在听说阿父生病,大王专程过来探望,这份心意还是收到了的。
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启禀大王,阿父确实有点中风,再加上年龄有点大,身体有点虚弱,所以暂时只能在床上休息,无法处理事物了。”
“无妨,养病要紧。”
厉夏很少给贵族安排工作,毕竟他们不属于自己的人,担心他们阳奉阴违,而且他们有封地,不好的工作他们也总是有借口拒绝。
所以廖原能不能处理政务,其实影响不大。
“下臣代替阿父感谢大王的体谅了。”
在廖何的带领之下,厉夏来到了廖原的病房,此时可以闻到浓浓的苦味,一位骨瘦嶙峋的老人躺在床上。
见厉夏进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厉夏给阻止了。
“廖上卿不要乱动,如今好好养病才是最重要的。”
怪不得孙夫子说病的很严重,现在看廖原的模样,和前几天判若两人,也不可能像是演的。
厉夏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这么做。
“如今身体不行了,还望大王见谅。”
“廖上卿这说的什么话,孤还在等着廖上卿养好身体,为孤分忧解难呢,毕竟孤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不太懂,还需要廖上卿辅佐。
而上卿这身体,都是为了国事操劳累出来的,孤应该感谢上卿才对。”
厉夏立刻客套了几句,并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说的很是真诚,毕竟廖原已经伺候了不止一代炎王了。
还别说,厉夏的话,让廖原还是挺受用的,毕竟被人认可自己的努力,也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
“大王,下臣想要和你单独聊聊。”
廖何不知道父亲有什么事情,但是父亲已经这么说了,他很识趣的退出了屋子。
卢统领看向厉夏,在厉夏的示意之下,也直接守在了外面,虽然不知道廖原有什么目的,但是厉夏也不怕他有什么想法。
廖原想要坐起来靠在床上,但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厉夏也赶忙上前扶着。
“敢问大王会如何处置我们这些老贵族呢?”
廖原也没有拐弯抹角,第一句话就如此的犀利,也是吓了厉夏一跳,因为厉夏猜测,廖原可能会倚老卖老,让他答应一些事情。
厉夏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道德绑架的人,他也已经想好了,该拒绝还是要拒绝的。
不过考虑到廖原是老人家,而且还是病人,他会拒绝的委婉一点,但是原则问题不能变。
没有想到廖原会问他如何处置贵族,好像断定了在这场竞争中,他会胜利一样。
“廖上卿何出此言啊?”
厉夏也很干脆,直接装糊涂听不懂。
自己说了,那不就是承认自己要对付贵族了吗?
而眼前这位,可是老牌贵族之首。
虽然此时大家明面上和和气气,但是也不能保证暗地里大家没有较劲。
厉夏清楚,贵族问题不能一刀切,他不是理想主义者,阶级无处不在,贫富差距也不可能消除。
只不过有的阶级,可是是出生就注定的,大家都已经划分好的。
也有的阶级,是社会发展制造出来的,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是大家都墨守成规的阶级。
他需要做的是消除这种矛盾,平衡这种情况,一旦真的一刀切,遭受反噬不说,还可能出现权力真空,到时候只会更加的混乱。
而且贵族发展这么多年,早已经根深蒂固,涉及到炎国的方方面面,其实厉夏的每一次分权,都是在削弱贵族的力量。
“下臣知道大王谨慎,但是大王可能不知道下臣为何突然生病的。
而且大王不觉得,如今的廖府显得死气沉沉,似乎也没人到来过,按理来说,老夫生病了,可是一个巴结的好机会。
那些贵族,士大夫一类的,不应该都来看望一下吗?
实不相瞒,目前为止,来看望下臣的只有三位,公主殿下的女官,郡主的属臣,以及大王本人。”
这些话厉夏还没有感觉,但是廖原又补充说道:“下臣并没有阻止他们,也稍微透露消息出去了,下臣就想看看还能有多少人惦记着下臣。
而且下臣就是在廷议结束之后那天晚上病倒的。”
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廖原的意思,廷议结束之后,他们贵族喜欢开个小廷议,就像江夫子等人结束之后,主动找上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