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瑶从前也干过类似的勾当,那还是在前世,上房揭瓦、上树掏鸟,上学的时候甚至拿着毛毛虫吓哭同班女同学,主打一个贱嗖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大概是一腔热忱,撞了无数次南墙,头破血流后才悟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求在我者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无益于得也,求在外者也。’真正的意义后。
所以,萧清瑶一点也不介意沈妙开这种玩笑——半夜三更想拿蛇吓死她。
熊孩子难得这么‘活泼开朗’,淘气一点也没什么。
外面的丫鬟侍婢听到动静一窝蜂的推门跑进来,就看到她们家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像模像样的穿了一身小号的夜行衣,整个人歪在地上,双手抱着屁股,一脸惊恐的抬头看着站在她身前的人。
萧清瑶的手里正捏着一条小蛇,因为七寸被抓,这小蛇看起来像死了一样,静静的挂在她手上。
“……”
***
第二天一早,卯时刚过,沈傅氏就带着沈妙来负荆请罪,大概是被训诫过,这小丫头整个人看起来像被霜打的茄子,让磕头就磕头,让道歉就道歉,还写了一篇文绉绉的致歉信,一本正经的呈给萧清瑶。
“曾祖父有训,姑姑在清郡的这段日子,让妙妙跟在您身边鞍前马后,端茶倒水……”
萧清瑶忍住笑意,看了沈傅氏一眼,见她颔首确认,也就没拒绝,“那行吧,正好我此次出门没带侍婢。”
沈妙是能将所有情绪全部反应在脸上的小天真,见萧清瑶居然真的应下了,肉眼可见的更加萎靡,委委屈屈的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到萧清瑶身边,心甘情愿的做起了小丫鬟。
没过一会,沈嘉瑞来接萧清瑶出门,看到像小尾巴一样抱着萧清瑶的披风,跟在他们身后的沈妙,也忍不住笑了。
“昨天晚上那动静果然是她?”沈嘉瑞凑到萧清瑶身边低声打探。
“半夜溜到我房间放蛇,没拿稳,被蛇咬了屁股……”
“……”沈妙抓紧手中的披风,想要跟前面那两位人高马大却不干人事的人说,‘她只是人小,但不聋。’
***
清郡之所以命名为清郡,是因为这里有一条贯穿大昭四州十八县的清河,海河支流东临河上段,源于幽州海淀郡。
清河为王畿之地,自古蚕桑种植和丝织业发达,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其富裕程度,仅次于鱼米之乡、富裕之地的江南。
清郡的第一站,清河嵩高码头,是内河交通运输最繁忙的商业码头之一。
码头人声鼎沸,因为吞吐量大,大大小小的商船有条不紊的进出停靠,装船、卸货都有专门指定的位置,负责总管河道管理及运输的人,是朝廷专设的一个独立部门,隶属户部,运河总督兼提督军务,仅次于从一品的户部尚书,为正二品官员,主要负责佥选运弁、修造商船、派拨全单、兑运开帮、过淮盘制、催趱重运、查验回空、核勘漂流等,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部门。
大昭各个码头都有运河的仓场侍郎,是运河总督的直系下属,统管码头秩序、水路治安和当地仓场,即仓场衙门。
仓场侍郎沈梓淇见沈嘉瑞领着家眷,也没多问,热情的招呼一声,让下面的衙役带着几人去往一艘不大的商船。
“这是咱们家旁支的商船。”话音刚落,沈氏旁支,这次押船的少东家沈力带人迎了上来,对着沈嘉瑞、沈妙作揖道:“三公子、大姑娘。”
看了一眼站在沈嘉瑞身边,头戴帷帽的女子,虽然有些吃不准她的身份,但不妨碍他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辨识人周身的气度和感觉还是有点门道的,同样躬身朝萧清瑶作揖行礼后,引着几个人走上商船的二楼甲板。
“刚到三月,就这么忙了?”沈嘉瑞看着码头上忙忙碌碌的人和商船,随口询问。
“开年,北方一些地段凿了冰,就逐渐热闹起来了,基本都没闲着。”
“不怕水匪了?”
“户部换了尚书,与运河总督重新梳理了各大河道沿路的水匪和山匪,倒是比以前更安全些,商户们小心翼翼的跑了几次,发现确实没问题,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几个大码头都是这样,热闹得很。”
听到这样的回答,沈嘉瑞看了萧清瑶一眼,“倒是真有点天下太平的样子了。”
一长声船舶鸣笛声,萧清瑶他们的船动了,隔着帷帽的皂纱远眺,渐行渐远的码头前一片欣欣向荣的热闹景象。
只是好景不长,也不知道是因为萧清瑶自带sui神,走哪哪有事还是他们出门前没看黄历,不宜远行。
商船无惊无险的行了五天,临近沧州的时候,遇上了传说中的水匪。
萧清瑶睡眠比较浅,几乎是听到不寻常的异样后,第一时间醒了,月光照在紧闭的窗户上,正正好将路过的人影映射出来。
那人影鬼鬼祟祟,手上握着长刀,却并未动作,看样子是正等人汇合或者等行动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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