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三等人,一边走,还一边议论:
“听说了吗?圣皇对那些罪营之人不太放心……”
“能放心吗,当初就是他们从逆造反,只不过人数太多,杀不过来!”
“那可如何是好?”
“只能先看押着,慢慢等机会。”
“机会?”
“当然!一帮贱军,挖几天土,再饿上两顿,那还不是任人宰割。”
“原来如此,圣皇高明!”
“哈哈哈,自然,自然,我大宋圣皇登基二十载,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区区叛逆,早晚得授首!”
“嘿嘿嘿嘿……”
他们这么议论也就算了,还距离罪营很近,声音也不小。
顿时有些听着真切的兵卒,便将话带回了营内——
“夫长,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何事?弄得气喘吁吁的。”
“是朝廷,朝廷没安好心!我刚刚解手,在营栅外看到几个官,在凶神恶煞地打量大营。一边看还一边说,圣皇对咱们不放心,要杀咱们,只不过现在人多,杀不过来,所以就想安排咱们去挖河,累几天,饿几天,等到没有力气了再下手……”
夫长一听,大惊道:“此话当真?”
兵卒道:“当真,句句当真,我若扯谎,天诛地灭!”
一听他赌咒,顿时围观的同袍便炸了锅。
他们怒道:“好歹毒的心肝!”
“狗X养的,居然敢害咱们!”
“可怜我等,哪一个不是赤胆忠心。不相信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斩草除根!”
“以那XX的性情,杀完咱们,接着就要屠三族灭九亲了!”
“不行!不能坐着等死!”
“跟她拼了,她才有几个人?”
“反他娘的!”
“对,咱们大营几万爷们,不能伸着脖子给人砍!”
“可没有军器!当初刀剑都被收了!”
“怕甚,那木棍锹铲,不一样能杀人?等夺了军械库,不仅有刀枪,还有扎甲!”
“对!这就去!“
说着说着,他们便开始四下寻找家伙。
夫长大声道:“兄弟们等等!兄弟们等等!事关重大,我得先去禀告一声上官,由将军下令,才能全军一心。”
实际上,此时的罪营,将军颇多,且以前也互不统属,很难号令统一。
但激动的兵卒早就忘了这点,于是终于安静了一些。
夫长见有效,生怕有变,立刻道:“我这就去,你们耐心等候。”
兵卒们催道:“快去快去!”
“早些带回军令!”
夫长二话不说,便往罪营中心狂奔。
到了本军将领所在的地方,他也不等通报,便一头扎了进去。
“何事?”将领有些诧异,因夫长是最小的头目,管着十个手下,连官都算不上。更没有直接见他的资格。
“启禀将军,大事不好!”
他三言两语地便将兵卒原话复述了一遍。
当然,免不了丢三落四添油加醋。
将军听后眉头一皱,道:“不对,不对,就算圣皇有心杀我等,如此机密的大事,怎么会当众议论?就不怕走漏消息?”
夫长一听,焦躁的脸迅速凝固。
他也回过味来了。
“此事必定有诈,不是伪太子的奸谋,就是封京那边害怕圣皇回去跟他们算账,所以要先搞乱我们!”
“那怎么办!”夫长下意识的问。
将军道:“你先回去,把此事告知你手下的兄弟,再让他们分散去往各处进行安抚。我则去联系其他将领,共同推一个大帅。一则严明军纪,二则万一再有其他阴谋,也好统一行动,不至于受制。”
夫长听明白了,这是在做两手准备。
能得活,大家就都配合着,哪怕挖河掘土都无所谓。
若是圣皇真的不安好心,大帅一声令下,他们就反他娘的,来个鱼活网破!
“是!”得令后,夫长掉头就走。
但还没接近本队地盘,他就看到前营起了骚乱。
大约一两百人,打着火把闹哄哄的要找女帝算账。
“糟糕!”他心说,终究还没有管住那些手下。
却原来,他高估了手下兵卒的想法。那些人一开始还能安心等待,但没过半刻,便开始躁动起来。
一会说,夫长怎么还不回来。
一会又说,我听先锋营那边有动静,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在整顿军马?没错,是在整顿军马,娘勒,这是要趁夜袭杀我们啊!不行,事情紧急,不能坐以待毙。大家伙赶紧分头通知故交好友,联络起来,一起求活!
于是,乱糟糟的十个人立刻一哄而散。
也就片刻功夫,都没等夫长回返,一百多人便开始了冲击营栅,
“你们干什么?”
负责守营的兵卒隶属董国邦,是他最近拼凑起来的一小支队伍,算作亲军。但其实不过是些相熟的河工,被忽悠过来。
因此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警惕。
本以为大喝一声,罪营兵卒就会退缩,却不料他话没说完,乱兵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