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站到了门口。
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以至于巡逻的兵卒看到,都感慨皇家的规矩大。
站个岗,都跟木头桩子一样。
一上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到了午膳时间,候良前来奏请用膳。
刘三一笑,道:“圣皇重伤初愈,正在修养,不想劳动。”
候良道:“那臣告退。”
刘三道:“公爷慢走。”
候良走到一半,忽又想起什么,返回问道:“刘大人,这晚膳?”
刘三还没回答,帐篷内就传来女帝的声音:“以后朕的膳食不用先锋营再另行准备,张宗,张昌负责此事。稍后,你让人送些锅灶厨具,并几匹驴马过来……”
候良心说:原来是要重设御膳房。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病”从口入。只是听话音,似乎是张宗张昌负责此事,啧啧,只不过分离几天,就从开府仪同三司,冠军大将军变成了御膳房总管,还真是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
心中如是想,但他嘴上答的却是:“臣遵旨。”
不一会,先锋营兵卒便搬来了一应器具食材,并九匹活马,九只活驴。
另外,还贴心地在大帐旁边,搭了一顶新帐,当做膳房。
一切忙活完,候良隔着帐篷启奏道:“启禀圣皇,一应物什全都预备整齐,共有伙灶三座,刀具一十九把,长案七张,柜九只……”
帐篷内的女帝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他便继续禀报,最后道:“……一应野菜共五色,皆是新采的鲜货。另外还有厨师三人,帮厨七人,杂役二十人,全是河工营老人……”
到这时,女帝才道:“不用这么些人,让他们都回去,河工为重。”
候良暗惊,心说,这张氏兄弟,原来是把圣皇得罪惨了。
好好的御厨,居然一个人不用,全扔给张宗张昌。
他俩……忙得过来吗?
若是耽误了饭食,板子估计得不少挨。
摆了明的整治啊!
想到这,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恭敬,就连回话,都开始仔细斟酌。生怕一个不好,自己也得去御膳房炒菜。
终于,等一切禀报清楚,女帝道:“退下吧。”
候良这才松一口气。
待他走远,刘三立刻将拴在御膳房旁边的一匹白马牵了进去。
那马好像有灵性一样,自他接近就在不安的踏蹄。
等他的手接触到缰绳,马便立刻嘶鸣着高高跃起,想要挣脱。
刘三不言,一把薅住辔头,将之侧摔在地上。
白马疯狂蹬蹄,却仿佛被大山压住一样,无法移动分毫。
刘三就这么拽着白马的脑袋,将它一步步拖向帐篷。
临进帐时,因为挣扎得太过厉害,甚至还将帐门蹬破一些。
见此,女帝摇头道:“不成,有些蠢笨!”
却原来,八俊在失去自我的同时,也失去了机变能力,只知道死板地执行命令。
主身让拉马进来,分身就直接“拉”进来,丝毫不考虑“硬拉”造成的动静和影响。
若是想改掉这个弊端,就只能女帝亲自操纵分身。
但她只有一个,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算了,小细节处理不好,大方向却没有问题,总的来说,还是好用的……”
看着地上拼死挣扎的骏马,女帝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
然后她凭空飞起,落到马上将它抱住。
无数蛆虫,立刻从女帝身上爬出,疯狂撕咬吞食白马。
也就片刻功夫,一匹活蹦乱跳的骏马,就只剩一副干干净净的白骨,横在地上。
“不够!再去!”
恢复人形的女帝抿干了嘴角的血渍,看起来妖艳又血腥。
刘三一言不发,转头而去。
这一次,拽进来的是头黑驴。
倔驴倔驴,真是名副其实,挣扎得比马更厉害,甚至张口去咬刘三。
一大块腐肉,就这么被咬落在地上。
帐门的另一边,也被蹬出了一个巨大的破口。
这下女帝终于觉得,不能放任分身自己干了。于是,先是将倔驴吞噬一空,然后自己亲自操纵刘三,又去拽了匹马。
那马同样挣扎,女帝只一拳便将它打晕,然后顺利吃掉。
如此,她疯狂的进食欲望,才稍稍得到缓解。
“我算算,八个,两个,两匹马,一只驴,这一日一夜不到,我就吞了这些东西……得收敛些了,毕竟不好闹得人尽皆知……但驴马味道真的不如人……放开了吃,我能再吃二十个……”
她就这么想着,然后让刘三等人在地上挖了个坑,将三具白骨埋进其中。
到了晚上,群臣纷纷回来禀告各项事务进展。
溃兵,收拢的人数,居然高达二万。
看样当时大乱,温成服并没能将他们全部拿下用于炼器。
“二万,都处理妥当了吗?”高坐在“龙椅”上的女帝问董国邦。
董国邦道:“勉强算是妥当,人数太多,其中大多数还都是不忠不义之辈,军中又没有宗师镇压,臣真担心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