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那邪修先是命人在大宋传播叫魂之术,然后又将我送来,让我杀死曹姓县丞。我亦知祸害无辜,天理难容,但无奈本命被控,只能听命行事,不敢违逆……”
张宗道:“既如此,那你将幕后主使之人姓甚名谁如实道来。”
那厉鬼听后,居然浑身颤抖起来:“小鬼不敢,小鬼不敢。”
张宗再次取出一张黄符,重重打在厉鬼身上。
比上次更为巨大的声响传来,这次,厉鬼的整个身躯,已经缩小到只有一尺,并且还在随飘摇,有种随时都会散去的感觉。
“大胆!你惧那幕后主使之人,难道就不惧我焉?”
“真人饶命,真人饶命。那幕后主使之人虽然凶残,但法力不及真人万一,小鬼自然是更惧真人,更惧真人……”
张宗道:“算你识趣,速速道来,否则性命难保。”
“是……是梁皇!梁皇就是那邪修,害人无数……”
哗~
这下,整个朝廷算彻底乱了锅。
有不信的,有怒骂的,还有口口声声要准备军队,与宁王合击端州的。
“散布邪术,刺杀官员!”
“狼子野心!”
“我堂堂大宋,岂能容那邪皇残害?”
“罪不容诛!”
……
只有方从一脸懵逼,他若不是梁皇本人,差点就信了。
张宗这次没有约束众人议论。
就连厉鬼,都仿佛僵化了一样,不言不动。
许久后,好容易从威压中舒缓过来的圣皇,开口道:“小小梁丑,欺人太甚!”
张昌乘机出列:“陛下说得是,那梁丑作恶多端,自然不能放过。”
张严却将目光转向厉鬼:“你这恶鬼倒也诚实,本座本应该放你,但奈何你杀死皇亲,属十恶不赦,实在留你不得。”
那鬼听后本想讨饶,但在张严的威严目光下,终究不敢。
于是战战兢兢地哀求道:“还请真人慈悲,赐我速死!”
张宗道:“自然,你且去吧!”
一道神光自他袖中射出。
然后厉鬼便炸做无数灰粉,逐渐消散。
“启禀陛下,臣已将恶鬼消灭,从此再无隐忧。”
圣皇大喜道:“好!张爱卿有功,赐开府仪同三司。”
张宗矜持道:“不过微末功劳,多谢陛下厚赐。”
说完,他便捡起地上魂珠,揣进衣袖。
到此,方从总算明白为什么要用三阶魂珠装二阶厉鬼。
厉鬼只有到了二阶,才会诞生神智,从而配合演戏。真弄只一阶的来,只怕片刻功夫,广场就没活人了。
可是,到底是谁弄出那么大手笔,又究竟想干什么?
仅仅是为了栽赃梁皇?
方从可不相信。
原本事情到这也算圆满了,但圣皇赏完张宗,就想起同样姓张的两个人来。
她厉声叫道:“张昱!张严!”
张严父子赶紧跑到前列跪下:“臣在。”
“你父子二人,办事不利,居心叵测!朕也不问你们到底有何托词,念及君臣一场,着金吾卫抄家,革职,贬为庶人!”
张昱张严叩首道:“谢陛下隆恩。”
广场边缘,上来八个大汉,四人捉臂,四人捉脚,便把两人拎到边上。
只待夺走官印鱼符,便能进行抄家。
处置完张氏父子,女帝又想起了曹德彰的小妾,便命人押到丹陛之下。
好一个柳氏,貌如刀削笔画,肤若白脂凝结。
原本被押在地上还不明显,这一走动,立刻就展现举世无双的完美身段。
哪怕自诩仙人的张宗张昌都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女帝面色一寒,厉声道:“贱婢,你为何要将黑珠塞进曹德彰口中?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柳氏一听,急忙解释道:“启禀陛下,并无人指使。只因奴婢见主人生前欢喜此物,时常拿出把玩,别想着让他带入地下。”
“哼!”
女帝冷哼,正想寻个由头。那张宗便好死不死地开口道:“陛下,臣修有一术,可断人所言是否属实,这柳氏方才句句不假。”
曹泠的牙槽轻轻响了一声,但她刚刚夸奖对方办事得力,又赏了开府仪同三司,自然不好驳斥。
但这四处撩人的狐媚子,也绝对不能放过。
她的眼神在丹陛下的众人身上扫过,好巧不巧,看到了一个身穿粗衣的身影。
大宋等级森严。
当朝官员有官员的服饰,衙门役夫有衙门役夫的穿戴。
只有这身粗衣,在秩序分明的队伍里显得格外扎眼。
于是她开口问道:“那是何人?”
有知道方从身份的,便在请示后开口解说了方从的身份。
“哦,原来就是前番救了张昱的大神,朕可是久仰大名。”
是人都能听出她这话的阴阳属性。
毕竟不过是在宫门出了一次马,怎么就能用“久仰”形容。
但她是皇帝,也没有人敢暗自腹诽。
方从因被捆着,免去了叩拜磕头的程序,因此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