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房知举身子佝偻的更低了,简直就像在以脸蹭地。
魏子臼下意识得抓紧天子剑,跟在后面。
两人走得很慢。
跨过金水桥,穿过御极门,首先看到一个辽阔的广场。
以麻青石铺就的广场上,站满了身穿锦服,手持长刀的侍卫。
“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禁宫!”
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太监,高声厉喝。
房知举却仿佛根本听不见一样,继续带着魏子臼前进。
“找死!”
那太监抽出个金色铁尺,高高飞起。
看样子,竟是个先天高手。
“高公公出手了!”
“大晋之神!”
……
溢美之词还没说完,那身穿蟒袍的太监便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阳光自南而来。
将两人的影子照得十分狭小。
好像两个黑豆一样,在石面缓慢移动。
侍卫也在移动。
不过却是向后。
他们虽然不懂先天,也不懂法术。
但都能看出这事有点邪。
同时他们也在心里暗恨门外同僚,这么扎手的点子,咋不派个人进来知会一声。
房知举慢慢穿过广场,来到正晋门。
穿过这道门,就是大晋规制最高的大殿。
也是皇权的象征。
原本,正晋门是有外八内四,十二名当朝将军值守的。
但他们在目睹高公公坠地后,已经“抢”着去向皇帝报信。
正晋门的台阶很高。
房知举一步一步艰难穿过。
到了台上,却见正门紧闭,两侧小门开着。
他随手抛出一物,那十几人高的巨门便轰得一声炸开。
木屑铜钉飞了出去,将铁缸石墙砸出一个个深坑。
两尺高的门槛房知举却没动,而是艰难地爬了过去。
“陛下回宫御极,焉能走侧门?”
他说完,继续向前。
魏子臼只好跟上。
穿过影壁,看到的便是巍峨高耸的奉天殿。
此时,满朝文武正惊慌失措地站在殿前。
因为在房知举走路地这段时间,已经有人抄小路将发生的事上报。
“赫赫赫……”
房知举抬起头,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笑完,他对魏子臼说道:“陛下,请随微臣登基。”
奉天殿前的广场甚大,虽不如正晋门,但也小不了太多。
房知举一步一步前进。
大殿上的群臣一开始还敢惊慌地交头接耳,后来却是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监察,快请天魔门监察。”
皇帝已经无法在龙椅上安坐。只见他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袍冕,然后就往后跑。
他这一动不要紧,立刻便引得心腹跟随。
只是苦了那些不是心腹的侍卫、太监,不得命令,就只能原地守着。
宏大的奉天殿,听不到一点声音。
房知举和魏子臼就这么在窒息的安静中一步步走向龙椅。
“原来龙袍是这个样式的吗?”
看到实物,房知举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可怜他房家当初用得也是大红大黄的款式。
他将龙袍冠冕捡起,递给魏子臼:“陛下,请换上龙袍登基。”
魏子臼只能脱掉戏服,穿上父亲的袍子,戴上父亲的皇冠。
“嗯……这样就看出几分威严了。”
房知举显得极为满意,然后转过身问道:“皇帝弃位潜逃,皇子臼后继,百官可有不服?”
朝臣面面相觑,不敢说服,也不敢说不服。
房知举干脆抬起手,指向距离最近的一个老者:“你是何人?”
“我……我鸿胪寺正卿霍连英……”
那被指者本待不说,但终究不敢。
“原来是霍正卿,皇帝潜逃,皇子臼继位,你说,可有不妥?”
豆大的汗珠当场就从霍连英的鼻尖滚了下来。
他思前想后战战兢兢地说道:“没……没有。”
房知举笑了起来:“好!很好!”
说完,他又指向第二个官员:“你是何人?”
“我是……我是监察院左都御史张传芳。”
“皇帝潜逃,皇子臼继位,可有不妥?”
“没有!没有不妥。”
“好!”
房知举的指尖划向下一个,这次,连姓名都懒得问了:“皇子臼继位,可有不妥?”
“没有!”
“哈哈!”
……
满朝文武一个一个指下来,竟没有一个表达反对。
房知举扶着龙椅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这就举行登基大典吧。”
百官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礼部尚书勉为其难地站了出来:“启禀……殿……陛下。这自古登极,都必须首先郊祭告天,然后再安置黄案,宝玺,表章,舆图于奉天殿,再由礼官引导群臣宣读继位诏书,三拜九叩……匆忙之间,是不成的,也不会得到百姓承认。”
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