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仙师快快请起,你既奉至宝,又授我家传功法,岂不正是我的恩师?哪有恩师跪学生的道理?”
真不愧出身皇家。
魏子臼很快反应过来,去扶房知举。
“礼不可废,这是微臣应当的。将来陛下君临天下,众仙来朝,似我这等炼气修为又算得什么。”
“哈哈哈……”
魏子臼畅快笑道:“不管将来如何,你都是我的恩师,也是我大晋国师。”
“多谢陛下!”
房知举感激涕零地起身。
“朕年幼出宫,才疏学浅,不知具体要如何去做,还请恩师赐教。”
“微臣以为,当务之急自然是离开梁国。想那赵家小儿,得宝幸进,这些年只顾倒行逆施,陛下在这边久了,只怕性命不保。”
“恩师所言极是,离了大梁之后呢,我们去哪?”
“也不需要完全离开,想那伪皇,不过是占据了小小一州。只要离开,陛下就能安心修习仙法。待到有所成就,便可直驱晋都,登基御极。”
“哈哈,好,朕这就收拾收拾。”
“些许俗物,有何可恋?陛下这就请随微臣上路,免得夜长梦多。”
“那……婉娘……”
“不过是陛下落难之时讨的一房小婢,将来念及情分,给他一个妃嫔的恩赏也就够了。”
“这……许多年来,婉娘一直尽心随我,任劳任怨,我如今富贵,怎忍弃之?”
房知举满是褶皱的脸轻轻颤了一下,然后夸道:“陛下仁德,正巧,微臣这有不少世俗金银,连同洗筋伐髓的仙丹,便一起留下。有了这些财物,必可衣食无忧长命百岁。”
“多谢恩师!”
魏子臼向他郑重行了一礼。
“陛下太过客气,这都是微臣应当做的。”
说着,房知举便从袖中取出几件金银珠宝打造的摆件,连同一瓶丹药,一同放在案上。
“唉,不想我魏子臼漂泊半生,也有出头之日……婉娘,是我无法带你一起上路,你等我富贵之后回来,接你享福。”
说着,他将怀中的一本书册,也放到了案上。
房知举一眼扫过,见是一本《五行拳谱》。
“恩师有所不知,那婉娘本是江湖人家的女儿,后来随父走镖,救下了昏迷于道旁的我……一晃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本五行拳谱便是当年我们私定终身时她交给我的信物。好啦,不说这些,我们走!”
“是,陛下先请。”
房知举一瞬间便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样子。
魏子臼则施施然地背手向外走去。
一路上,不少熟人看到他都会主动招呼:“魏夫子这是去哪?”
“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夫子雅兴。”
“同雅同雅。”
……
魏子臼是凡人。
房知举装老。
因此花了很长时间,两人才一前一后走出道城。
与此同时,回到家中的婉娘看到桌上拳谱,顿时就掉下泪来。
她和丈夫相识于萍末,早在成婚之时就相互约定:
见谱即死!
来找丈夫的那个古怪老人,只怕就是他口中势力大过天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存在,让她一个小小女子如何应对?
难道真如丈夫交代的那样,见到拳谱就赶紧逃走,然后一个人隐姓埋名地偷藏起来?
不,她不想。
当初魔乱刚起,进道院投靠教书就是她的主意。
她虽然不知道一直想要追杀丈夫的是谁,但想来,在人间这块地方,谁又能大过梁皇?
危急时刻,请求官家庇护,正是她当初就有的主意。
想到这,她立刻抹去眼泪,找布将物品包好,直奔统领大殿。
道院不大,运起轻身功法,也就片刻功夫便来到了外间。
出人意料的是,首位武者直接招手让她进入。
“是因为我家丈夫是教习?”
她有些发愣。
原本准备好的一堆说辞,居然一句都没用上。
进了大门来到院中,就见统领景新过和一个五官普通的年轻人一起站着。
“民妇见过统领。”
她上前行礼。
“嗯。”
景新过点头:“东西放下, 回去吧。”
“啊?”
婉娘彻底呆滞。
可怜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对方就要把她赶走。
这怎么行?
就这么走了怎么救丈夫。
她喏喏地,还想再开口解释。
景统领旁边的年轻人便言道:“你很好,不贪。要知道,那丹药和那金银玩物,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丹药,一枚下去神仙难救。你先回去吧,只要安心等待就好。”
似乎……景统领和年轻人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连她包里有什么都一清二楚。
怪不得都说道院三巨头是神仙,这也太可怕了。
如此这般,他们百姓还有什么隐私能瞒得过朝廷?
不提婉娘的战战兢兢,只说魏子臼,先随房知举出城,然后又在山下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