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见架打不起来了,便干脆问到:“你可愿接受敕封,为这临阳河伯?从此以后听凭差遣,调理风雨四时……”
王之孚不答,仍旧瑟瑟发抖。
方从无奈,只能收回剑丸,再问一遍。
临阳河,就是环临阳所挖的护城河。此类河一般都极深极大,为的就是预防敌人填河攻城。所以,尽管看着不大,实际水量却远远超过一般小湖。
“小鬼愿意!”
百年供奉,再加上厉鬼魂魄,此时的王之孚已经拥有筑基初期战力,足以胜任河伯一职。
等敕封完成,作为九曲阳江阵载体的大常,就能发挥筑基中期的威能。
“既如此,敕!”
方从按要求,念了一段冗长敕文。
那敕文,如同飞鸟般,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口中蹦出,然后钻进王之孚躯体。
到了最后,天上的传国玺更是飞身一压,在它胸口盖了个鲜红大印。
护城河一震,波浪开始翻腾起来。
似乎是河中千百年沉淀的残魂谲魄并不服气。
“王河伯,交给你了。”
“遵旨!”
那王之孚也不见用力,便如一张纸般飘入水中。
然后,它的身形猛地一晃,化为十丈黑龙,张口便将附近的几个将领状的谲魄吞入口中。
咯嘣……咯嘣……
咀嚼声音响起。
那王之孚似乎并不着急,只有一口没一口的品尝食物的味道。
而它身上的威压,却在悄无声息缓慢提高。
方从抬头,便看到水门城楼上的大常旗面,其中一个方形已经亮起。
代表的,正是临阳护城河。
等到将整个水系完全敕封,阳江全图就会彻底呈现出来。
护城河在几千年中积累了数量庞大的凶魂恶魄
足够王之孚吃很久。
等到吃完,估计战力都能一跃接近金丹。
甚至机缘来了,突破金丹都不是没可能。
方从可没耐心守在旁边观看,因此让封成实去叫王致君来。
另一边,腾空的楚秉杰见大局已定,便降落到文阁广场,朝方从行礼道:“主公。”
方从挥手:“你筑基初成,先回去巩固几日,再来这里听用。另外,五道盟送来的玉魄丹和二阶法袍也都带回去。”
“谢主公。”
楚秉杰领命而出。
一路上,骚动的修士们还在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见到他路过,全都慌忙行礼,口称前辈。
“多谢诸位道友抬爱。”
可能是新晋的原因,楚秉杰还真有些不习惯高高在上。
因此,多多少少都会回一些礼数,而不是如其他筑基一样无视。
“看看,这临阳,出的筑基都与别处不同。”
“是啊是啊,别处哪会给我们这般散修好脸色?”
“一开始,我还说那块十字碑是假的,哪有修士会真把凡人的命放在心上?结果你猜怎么着,不管是七门还是十三家,哪怕嫡脉真传来了,敢杀凡人都照样得死。现在更是连筑基都不摆架子……”
“要是能长久一点,还真是适宜我等久居。关键是不愁生路,也不愁进步。”
“可不是,不管炼丹炼器画符制阵,只要会一样,在这临阳都饿不死。产多少,人家就收多少,还不限量供应药材。听说,陈广冰那小子,都已经把筑基丹材料凑齐了,就缺一味主药……”
“那岂不是可以……”
“可不是嘛!”
“正好楚前辈炼成了丹,又成功筑基,到时候说不定可以求上一求。”
“能让楚前辈帮忙炼丹,那绝对十拿九稳。就算不成,有心的,也可以重头开始学习。一阶上品的炼不好,下品的总不是太难吧,只要勤快,在这临阳就没有不能成的事。”
“可不,筑基都成了。”
“我等散修真炼成了筑基丹,何愁不是下一个大师!”
“哈哈哈!”
楚秉杰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地回家。
刚到器铺门口,就见刑娘子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我说这院子怎么突然光芒耀眼,百花齐放的,原来是爹爹回来了。儿媳刑氏,恭贺爹爹荣登仙籍,日后光宗耀祖,金丹大成……”
她一边说,一边还就装模作样的要当庭叩拜。
她丈夫楚珲立刻心疼得将她扶住:“你这是作甚,爹爹就算筑基有成,那还不是我们的爹爹,何必这般客套。”
“是,大郎教训的是。以后奴家就还和往日一样。”
她娇滴滴的扯着丈夫的手起身。
那楚珲可能是从没享受过妻子的这般礼遇,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时,楚秉杰老妻也带着三个孙儿走到门口。
还没开口,刑娘子便小跑上前,责怪道:“你们三个不省心的,说过多少次了,有甚需要就来找为娘,不要劳累奶奶。”
那三个孙儿头一次见娘如此慈眉善目,一时都忘了该说啥。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爷爷磕头,恭喜爷爷筑成道基!以后你们可不得了了,是筑基世家的嫡传少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