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石椁毕竟不是凡物,不甘独自留在山底。
便开始了作妖。
寿阳城中的几个修士,就被它制造的异响吸引,前来查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判断也不能说错,修仙界,但凡能产生异象的都肯定是宝物。
区别只是有的宝物帮主人要别人命。
有的宝物只要别人命,不知道啥叫主人。
——此刻,那几个寻宝的修士,正整齐跪在石椁旁。
手腕齐断,面带笑容。
好像正经历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如果不是流干了全身的精血。
看起来干瘪,苍白。
那么他们的笑容就绝对谈不上诡异。
与诡异相对的,是那些鲜血。
被石椁吸收后,正沿着车马的轮廓缓慢移动。
仿若大江大河在橘红色的焦土上流淌。
带来无穷无尽的血腥。
可能正是这些血腥,导致了天空出现异象。
方从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不敢打破眼前类似献祭的仪式,生怕一个不好遭到反噬。
但也不敢让石椁留在原处。
毕竟只是刚开始作妖,就死了那么多修士,放任下去,会不会直接拿寿阳甚至整个端州当祭品?
到时候他或许能够幸免,但气运基业可能就没了。
方从在原地徘徊片刻,然后突然想到了昌平。
把她带过来,利用天赋占卜一番,想来会保险不少。
返回,焚烧防护服,然后找到昌平描述一番。
“主公,我没有修过卜筮类的法术,但如果有危险,我应该能有所警觉。”
那也行。
方从让她变身紫貂,然后钻进防护服的袖中。
等再次返回现场,石椁旁竟增加了三个断腕修士的尸体。
就刚刚一个来回的功夫。
“能看出什么吗?”
方从害怕再不出处理,寿阳城内的修士会很快死光。
“不知道,在我的灵觉中,它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甚至就连这附近的区域都变成了灰雾……无法感知。”
那就只能蛮干了?
不行就想办法扔到隔壁玉州去,最好是宁王床板底下。
就在方从准备动手的时候,昌平突然叫道:“主公,等等……”
“请为我燃一堆火。”
“你要出来吗?”
“是,我觉得可以试试巫法。”
什么是巫法,方从也不知道,但为了保险,他消耗气运在地上燃起一篝紫火。
昌平跳出来,恢复人身。
然后对着某个方位跪下,口中念念有词。
如此,两三遍后,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土黄色的龟壳,靠近紫火。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另有一股让隐隐带着异香的青烟飘出。
渐渐地,青烟越聚越多,相互纠缠在一起,开始扭动起来。
仿佛一棵枝杈繁茂的大树。
树枝上则盘踞着无穷无尽的毒蛇。
砰!
突然,土黄色的龟壳爆裂开来。
昌平应声倒地。
纠缠扭动的青烟也随之一哄而散。
方从走过去,将脸色苍白的她扶起来。
“主公,可能失败了……我看不懂……”
“也许我知道什么意思。你先变身,过一次紫火。”
昌平依言,然后方从将她带回文阁,自己则去往云台外围。
“孙小五,你能听到吗?”
云台内没有动静,但方从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联系。
“事情是这样……”
他从临阳遭到花轿袭击讲起,一直讲到尸魔讲到石椁,又讲到刚刚巫术中似树似蛇的青烟。
“如果启示是对的,你能够克制石椁,或者能从石椁中得到好处,你就回应一下,否则不回应。”
云台内初始没有传来回应,但片刻后,方从却感觉到了一种近乎迫切的情绪。
一闪而逝。
懂了!
昌平成功了。
为她指明了方向。
只不过她没有见过孙小五,所以看不懂提示。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方从立刻返回山底。
就这么一会功夫,跪着的修士又增加了七个。
天上的异象也变得更加逼真,宏大。
方从先拿出储物袋,发现根本无法将石椁装入其中。
然后想将地上的马车重新修复,却发现它居然是一种不常见的法器,已经被他彻底破坏。
没办法,方从用紫火将自己包裹起来。
然后一发狠,扛起石椁就跑。
天上的异象也开始跟着移动。远远看去,竟像千军万马在奔袭临阳仙城一样。
“这下完蛋了!”
“救命!”
“快跑啊!”
城内修士顿时慌作一团。
“别怕,城里有三阶大阵!”
“金丹都打不破!”
“莫慌莫慌!”
……
然后他们就失望了。
因为天上的兵锋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