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庭本人,也是从军校毕业的。
而且还是楚州陆军指挥学院第一期的学生,高树才的师兄。
对于野战和攻城战的进攻,陈少庭有自己的理解,那就是要以充裕兵力,分批次不间断的投入进攻,让敌人始终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
如此连绵不绝的攻击下,敌人总会失误犯错的,只要有一支部队成功突破,那么后面的部队就会滚滚而来,好像洪水冲垮大堤。
所以在平时的训练中,陈少庭就会常常给手下灌输他这一套理论,上行下效之下,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会那么一点儿。
像一旅的这位一团长,就在坚定的实践他们师长的军事理论。
只不过不幸的是,他选错了实践的对手,是注定要失败的。
“去,重新整顿一营。”
团长将一营喊过来,一边吩咐,同时又向旁边喊道:“三营集合,做好出击准备。”
刚才的炮击中,一营死伤了几十个人,最主要的,还是精神上的震撼,如果计算人数,对战斗力的影响并不大。
一营长默不作声,转身向自己溃散回来的部队跑去。
新三师的防御,有很强的层次性。
从最开始的炮兵阻断,到后续轻重机枪的火力封锁,再到士兵们的单点防御。
二营的士兵在军官们的呵斥下,冲过了炮兵阻断,付出的代价远比一营大的多,然后在轻重机枪密集的火力网下,再一次被阻拦了下来。
突突突……
哒哒哒……
轻重机枪的各个阵地形成的交叉火力网,喷吐着密集的子弹,已经稀疏了很多的散兵线,再次被收割了一批人。
看着旁边一起冲锋的同僚一个接着一个的到底,短短几十米的火力封锁网,彻底击溃了二营。
出发阵地前,一营已经再度理结完毕。
“冲,冲!”
团长一声令下,一营又一次排成散兵线,跟在三营后边不远,再次发起了进攻。
“怎么样,志阉。”
一旅长赶到前线,就赶来出发阵地,见一团长张志阉。
“旅长,情况很不好,估计这一次冲锋完,我的一团就残了,再要进攻,非得我亲自率团部上。”
“哎!”
拍了拍张志阉的肩膀,“这次冲锋无果,就退回来吧,我让二团接上。”
两个多小时内,一团发起了四次营级冲锋,阵亡400余人,伤700多人,伤亡近乎全团一半,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报告送到陈少庭手中,他长叹一声,“我从未碰到过如此恶战。”
如果张宝安听了,定然嗤笑不已,“什么恶战?”
己方这边总共伤亡不到三十个人,甚至还比不上安丘的战斗。
不得不说,如今这些小军阀,战术思想之落后,竟然还停留在大规模冲锋上,随着机枪的普及,火力密度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这种大规模人海冲锋的战术,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战斗持续到傍晚,一旅动用两个团接连连续发起的营级冲锋,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战果,反而是两个团都已经被打残,不得不退出战斗进行休整。
在白天的战斗中,张宝安就在想,其他部队都可以得到战斗的锻炼,而自己的警卫团却因为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不能得到实战机会。
于是在晚上,张宝安亲自安排任务,在炮兵火力支援下,警卫团出林山关,对方面的一旅发起了一次反冲锋。
黑夜中,一旅旅部,人群混乱。
一道道的曳光弹在黑夜中发出明亮的光芒,在曳光弹的后面,是一颗颗呼啸而来的子弹。
一旅旅长从帐篷中走出来,迎面碰上赶来的旅参谋长,一把抓住,问道:“怎么回事?”
“报告,敌人夜袭,前面三团的阵地已经被突破了。”
旅长听完,赶紧说道:“你赶紧派人去通知卫营长,让他带人就地组织反击。”
一边把人推走,同时对身边的警卫说道:“你们跟我一起,把人员组织起来,不能让他们再这么乱跑。”
就在这时,一团长带着临时拼凑的几百人和自己的警卫连也赶了过来。
旅长看到后,大喜过望,连忙说道:“志阉,你来的正好,赶紧去协助卫营长组织防线。”
张志阉点点头,又马不停蹄的向前方赶去。
清脆的轻声在夜空中不断响起,旅长与身边的十多人,仅仅只聚拢了百来人,其余的人早就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
虽然无奈,但借着爆炸的火光看去,留下的都是一旅旅部的骨干,战斗结束,只需要不长的时间,就可以重新把旅部建立起来。
只是老天或许不想让他再折腾,不久以后,卫营长捂着右臂跑来。
“卫营长,你的手怎么了?”
看着耷拉的右臂,鲜血从捂住的地方不断冒出来,一滴一滴的从指缝间流出,然后滴落在地上。
“拉人,赶紧给卫营长包扎。”
一名卫生员赶紧跑过来,帮着剪开右臂的军服,一道拇指深的枪创。
一边接受创口处理,卫营长一边说道:“旅长,不行,守不住了。张团长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