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看着南玉儿仓皇的跑了出去,才进来道:“姑娘,南姑娘她......”
“秦妈,我这会要去颐和居。”南书燕打断了她的话,抬脚往外走。
秦妈知道她是不想再提南姑娘,便将话咽了下去。
同善已经备好了车等在门口,南书燕上了车,冲他道:“送我去将军府。”
明明说好了去颐和居,怎么又要去将军府了?同善虽然有些疑惑,但他本就讷言,也不多问,调转马头直接去了将军府。
霍炎正好出门,看见归家的马车,迎了过来。
他知道南书燕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会登门,果然,南书燕看见他,直接问道:“你知道李泰来住在哪里?”
“你找他?“霍炎有些意外。
“我就想看看,他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南书燕道。
霍炎:“......”
半个时辰后,霍炎和南书燕一起来到七十二坊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元翰早就将李泰来的住处摸得清清楚楚,而且还知道方祖鹏已经跟汪家退了婚,答应了李泰来将方卉嫁给他。
霍炎走到巷子最里面一间屋子,双手一推,门没有上锁,吱呀一声便大大打开。
霍炎身量很高,挡在门前让站在他身后的南书燕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形,只闻到从屋内散出的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南书燕上前一步,将霍炎往边上拉了拉,去看屋内情景。
昏暗的屋子里并没有人,但桌椅凌乱,一只碗摔在地上跌得粉碎,靠桌子的地上有一大片黑褐色的污渍,桌子底下还丢着一把铁锤。
霍炎道:“这血迹应该是李泰来的,他大概没死。”
南书燕转过身,“何以见得?”
霍炎:“既然南玉儿去找你帮她弄路引,可见是她伤了李泰来。”
南书燕:“只是不知谁会救下李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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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居。
周宽拿着账册,和工部前来取德容公主嫁妆的官员仔细核对着每一件瓷器。
“想不到归家二姑娘这么快就掌握了御瓷烧制方法,当真是佩服。”工部过来的官员将美轮美奂的瓷器放进盒子里,夸赞道。
周宽与有荣焉,笑着道:“姑娘勤奋好学,加上又有烧制瓷器的天赋,不但掌握了御瓷烧制方法,还成功烧制出了红瓷,确实难得。”
因着御瓷的缘故,周宽和工部几位负责瓷器的几名官员都很熟悉,加上周宽平日又会来事,相处时间长了,大家也会多说上几句。
“前日钦天监在观测天象时,发现了扫把星。”工部官员面上略有些忧色,说不定御窑又有重任了。
周宽握着账册的手一僵,“此话当真。”
“我的连襟就在钦天监当差,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官员道:“归先生在世时,我与他也有些交情,特意提前跟你说一声,也让你们有个准备。”
上次钦天监观测到扫把星,还是十二年前,当时圣上让御窑烧制龙缸用来祭天,结果发生了窑裂。
从那时开始,归家接连二连三遭遇不测,一直到现姑娘回来刚好有了些起色,怎么又出现了异常天象。
莫非归家的悲剧又要重新上演一遍?
周宽心中虽然震惊,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语气真诚的跟官员道谢,“多谢大人提前告知,我家姑娘直到定然也会感激大人。”
“我与归家原本是一条藤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谈什么感不感谢。”官员叹了口气,不似作假,“你也知道,当年烧制祭品不成,工部分管御瓷的官员全部流放到了外地,我提前告知你们,也是好让你们提前准备,多有些胜算。”
祭品烧制起来比一般御用瓷器要求高得多,特别是祭祀用的大龙缸,那可不是轻易便能烧制成的。
若不然当初归家也不会在这上面栽了跟头,一门老小差点丧命。
周宽对着官员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道:“大人意思我定然转达给我家姑娘。”
官员又和周宽说了阵话,德容公主的嫁妆便已经全部装上了车,他也不多留,押送着瓷器进宫复命去了。
周宽目送他们离开,沉着脸进了颐和居。
南书燕和霍炎到颐和居时,周宽正将搬走的御瓷出账。
看到他们一起进来,周宽放下手中的笔,赶紧迎上前道:“霍中郎,二姑娘!”
南书燕望着空出来的博古架,走到桌前看周宽的出账本,“宽叔,瓷器已经全部取走了吗?”
“已经全部清点出账了。”周宽回着南书燕的话,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南书燕察觉到他神色中的异样,问道:“宽叔为何闷闷不乐,是这批瓷器有什么问题吗?”
“姑娘放心,这批瓷器工部的胡大人亲自验了,他十分满意。只是......”周宽深深看了南书燕一眼,才又道:“胡大人说,钦天监观测天象时发现扫把星。”
霍炎眸色沉了沉,“这事我已经知晓,圣上准备祭天,只是现在具体的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周宽道:“十二年前,圣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