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正是时候。”
颜欢的手离开船舵,眼中带有淡淡的忧伤:
“看来匹诺康尼还是离不开无名客啊。”
……
飞空艇某座豪华客房内。
翡翠背对着身后的少女,望着窗外,浅笑道。
“欢迎光临[慈玉典押],晖长石号分行。”
“萨缪尔小姐,真是让您久等了。”
“想必船上的这些事,你也做了不少贡献吧。”
“没有,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流萤谦虚的低头。
翡翠转过身来,望着眼前腼腆的少女:
“那么萨缪尔小姐,你想要什么?又愿意为之付出什么?”
房间内,十分安静。
流萤的声音铿锵有力:
“我想活下去。”
“为了这个愿望,我愿意押上自己的一切。”
“自己的一切?”听到这个回答,翡翠不禁眉头一皱。
“是的,一切。”流萤目光坚定。
“……”
翡翠深吸了口气,沉默许久,缓缓背过身去:
“萨缪尔小姐,请回吧。”
“我想,你对[典押]的定义还不够了解。”
“什么意思?”流萤秀眉微蹙。
“就是字面意思。”翡翠望着飞空艇外,那些被困在风筝上的人,沉声道:
“我能感受到你强烈的求生欲,它炽烈得像一团火焰;但与之相对的,你拿不出任何与它等价的押物。”
“……”流萤抿了抿唇:
“这样啊。”
流萤看向翡翠的背影,失落道:
“果然,什么[通过抵押便能实现愿望的典当行]……只是故弄玄虚。”
闻言,翡翠再次回身看向流萤:
“很严厉的指控呢,你不理解也正常。”
“你缺少了些东西,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这并不是典当行的问题。”
翡翠眯起眼睛:
“格拉默铁骑的孑遗——[AR-],你明白自己能付出什么吗?”
见翡翠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流萤没有感到意外。
“你比我想象中的镇定许多。”
“失熵证……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翡翠幽幽叹息:
“格拉默人为了不让共和国最强大的武器落入他人手中,就在战士们的基因编译中设下了这么一道[保险]。”
“而代价…因为这些铁骑从来没有被视作独立的[人],自然也无代价可言。”
翡翠认真的看向流萤:
“可你不一样。”
“如今的你是星核猎手,是流萤,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你当然想活下去,但昔日的苍穹战线已经覆灭,知晓这一秘密并能治愈它的人,也不复存在了。”
流萤想了想,开口道:
“你想说,公司有办法做到?”
翡翠淡淡而笑:
“不是没有希望,我只能言尽于此。”
言下之意,就是翡翠确实有治疗失熵症的头绪,但流萤不值得她为之付出。
“原来如此。”流萤神色黯淡:
“难怪你会说我拿不出等价的抵押物,因为[我自己的一切]没有意义……”
“你想要的,是我为了能够活下去,亲手给自己的伙伴们戴上镣铐?”
翡翠当即否定:
“很可惜,也不是这样。”
她缓缓走至流萤身前,饶有兴致的打量这位面容姣好的翩翩少女:
“‘伙伴’,很不错的说法,这让我对星核猎手更加好奇。”
“你们各自身份特殊,彼此间的联系也颇为有趣。”
“它如今紧密、牢固,却又保持着个体的独立。”
“就像石心十人追随[钻石],你们应当也有一位领袖。”
“我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让你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望着流萤的神色,翡翠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们其实有着一位特殊的同伴,不是吗?”
“那位被你们送入黑塔空间站,塞进星穹列车的人。”
流萤秀眉微蹙,当即反驳道:
“他是他,我们是我们,他从来没有参与过星核猎手的任何行动。”
“不要先着急与他撇清关系。”翡翠依旧保持微笑:
“无名客的仙舟一战,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那种恐怖的治愈能力,当时救活了多少本该死去的云骑?”
“而你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选择去找他寻找求生之法,而是来找我……”
翡翠目光深邃: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那位领袖,是不是在你的[剧本]里增加了些令人惋惜的注脚。”
“……”流萤沉默了,没有回答。
但翡翠似乎看出了流萤的心中所想,继续推测:
“我现在更好奇那到领袖底是位怎样的人,也好奇每一位星核猎手是否都这样……”
“行于[终末]的命运,却又奋力向命运的反方向前进?”
翡翠淡淡而笑:
“如果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