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的生命形式一样,在走向终点的过程中逐渐迎来结局——我并不排斥这点。”
阮梅的思绪逐渐飘向远方:
“但短暂的一生也应该有意义,我想知道它能做到些什么,这代表我在未理解的领域中,走出了多远。”
“结论就是,这是[微不足道的一步]——和预想中一样的答案。”
颜欢举手道:
“可是,它差点把银枝给吞了。”
阮梅看向他,淡然道:
“我说过,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会出手……但好在你已经解决问题了。”
“事实上,我并不喜欢一切总如我规划的那样进行,没有变数的实验是乏味的。”
“也因此,我很高兴。”
阮梅着看向颜欢:
“在这个几乎都是[如期到来]的故事中,还是有着[意外之喜]。”
“我必须承认,在过程中诞生的这些小家伙,它们有时令人动容。”
“在它们身上,我看到一种类人类反应,是与神性截然相反的概念——它们具有感情。”
“感情的表征可能是积极,也可能是消极,但其中,植根心底的爱是永恒不变的东西。”
阮梅叹息道:
“它们离天才尚有距离,因而无法分辨这种爱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
“可天才就能将其分辨吗?至少我做不到…我不理解[爱]为何物,也无从回应它们的感情。”
“在你眼里,我算……做错了吗?”
“……”
对于这个问题,颜欢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阮梅淡笑道:
“不用把答案告诉我,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该如何照顾它们,留在空间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这样……很不负责吧。抱歉。对于自己的造物,我常常不知如何面对。”
“我对你的委托也将结束,日后若有人提起我,你随意便是,或者说不曾相识也好。”
从刚才开始,阮梅就一直在自顾自的说话,颜欢不由挠了挠头,疑惑道:
“也就是说,你要把那些猫猫糕留在空间站对吧。”
“嗯,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阮梅点头:
“螺丝咕姆还会继续留在空间站一段时间,他和黑塔还有问题没有解决。”
“我很快就要走了,但不会特意跟大家道别。”
阮梅认真的说:
“还记得我提过的[无人之地]吗?等研究告一段落,在间歇的休息时间,我打算再一个人去看看。”
“偶尔,我会想念#55余清涂,每逢告别,她总会给我调制一些好喝的饮品。”
“希望不用遇到#波尔卡.卡卡目,不然可能会很麻烦。”
阮梅看向颜欢:
“不知道下一次天才聚会是什么时候,颜欢先生,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
颜欢眯起了眼睛:
“说啥呀,对了,我的奖励呢?”
“奖励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的那些造物……”
“且慢!”颜欢打断了阮梅的话语:
“不是说好了,我要你的吗?”
“……”
“看来你是认真的。”
阮梅叹了一声,看向颜欢:
“那么,好吧,口头上,我现在是你的了,但请不要限制我的自由。”
“不限制不限制。”颜欢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只猫猫糕。
“接着。”
[豆沙灰灰]被丢到了阮梅怀里,阮梅稳稳双手接住。
紧接着,是大烧麦[芝士流心],也被丢到了阮梅身上。
“……?”
越来越多的阮梅造物,被颜欢拿了出来,全都一股脑的往阮梅身上丢。
“我就看到这么几只。”颜欢微笑道:
“可能有漏的,但我没看见就不能怪我了。”
“这几只玩意一直在跟我烦说想看阮梅,现在你帮我解决一下问题吧,我快被吵死了。”
“呃……”
望着趴在自己身上,嘤嘤嘤叫,哭的稀里哗啦的一大群造物,阮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当她再次抬头时,颜欢已经不见了。
……
另一边。
“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银枝正躺在观景车厢的沙发上,痛苦挣扎。
维利特无语道:
“行了,骑士,我们差不多真可以走了。”
“这里就是黑塔空间站,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银枝坐起身来,盯着眼前的维利特:
“我是真的见到虫子了,不信你去问颜欢先生,他都跟虫子交手了,完全可以证明我语言的真实性。”
“……”维利特无语。
瓦尔特给银枝倒了杯茶,旋即耐心给他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银枝,你不要激动,我们现在确实不在巨真蛰虫的胃里了,这里就是黑塔空间站,不是虚假的。”
“正巧,颜欢也回来了,让他来跟你解释空间站真蛰虫的由来吧。”见颜欢回来,瓦尔特便对银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