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各位没有强烈的反对意见,我们就开始准备……”
“瓦尔特先生,请稍等片刻。”
银枝打断了瓦尔特的话语,沉声道:
“很抱歉,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或许能够帮助各位解决危机。”
“在列车准备期间,我希望能获得与颜欢先生单独讨论的机会。”
三月七秀眉微蹙:
“你!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能有话直说吗?”
银枝摇了摇头:
“这个想法……如果当众提出,定会被你们立刻否定。”
“但身为骑士,我一定要帮助列车解决问题。”
瓦尔特盯着银枝,沉声道:
“看来你似乎有所打算,虽然我并不清楚纯美骑士的传统……”
在其它人退到一旁后,银枝走到了颜欢身边,坐了下来。
“颜欢先生,我为自己的突兀道歉,突然要求与你单独沟通,十分奇怪。”
“事实上,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受……这是身为纯美骑士,必须面对的一战!”
“???”正躺在沙发上吃披萨的颜欢一脸懵逼,但还是问道:
“你想干啥?”
银枝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我想可由我下列车去,正面迎击巨型真蛰虫——用长枪向其胃壁攻击,令其痉挛,将列车呕吐出来。”
颜欢微微点头,再次问道:
“你的长枪……?你确定?那玩意听说可以吞歼星舰,你的长枪对它而言连牙签都算不上吧。”
银枝叹息道:
“现在只能如此了,不是吗?”
他走到观景窗旁,凝视着下方围观的科员们,目光凝重:
“我难以形容这种现象……但在目睹某些事物时,我会自心底产生[美]的情绪,它含糊不清,也只可凭借本能感知。”
“或许,是我独行银河太久,难以理解这种感受究竟源自何处。”
“但我知道身为骑士,我的职责便是守护蕴含[美]的种子,站在它身前,抵挡一切……”
“而现在……”
银枝转过身来,望着颜欢的表情,认真无比:
“星穹列车就是这枚种子,这里令我产生归属感,一种有如[家]的温暖,我相信这源自你们彼此深厚的情谊。”
“因此,我誓要以身作盾,扞卫这一缕温暖,而非苟且居安,让它反过来成为保护我的盾。”
“我愿一次又一次,守护这些[美]的种子,令其绽放纯洁晶莹的花,以向祂证明我的虔诚……”
“这是在名为[银枝]的旅途中,所必然发生的……”
“祂是……纯美女神伊德莉拉?”颜欢思索道。
“是我等我信仰,命路的所求。”银枝赞颂道:
“在为扞卫美的信道,于战斗中流血失神的时候,我曾无数次在昏迷中得见祂的行迹,从脚下蔓延,伸向不可知的前方。”
“那真的是星神吗?”颜欢问道。
银枝摇头:“理智告诉我不是,但我希望如此。”
“在那旧日幻觉中,我不断奔跑。”
“泥泞的路上,祂留下的足迹比任何哭泣都令我悲伤。”
“而每一次,我都离望见祂的身影,只差一点。”
“所以,你是为见到纯美星神而战?”颜欢抓着披萨,又问了一句。
“嗯…这是我的私心。”
“倒下、站起、再次倒下、再次站起,无数次的锤炼,徘徊于生死,只为让我等更接近[纯美]曾行过的旅路。”
“这……便是我身为纯美骑士的誓言。”
“所以……你为什么要单独跟我说。”颜欢一脸呆滞:
“其实我觉得,丹恒或者瓦尔特更合适跟你交流。”
银枝微微摇头:
“我们的交手只到一半,尚武者不善言辞,我还有另一半未传达给你。”
“我为自己的多言致歉,我实在不擅长表达自我,回到最初——你是否会支持我的想法?”
“我……呃。”
颜欢挠了挠头发,看向观景窗外。
一群科员正站在下方,讨论着什么。
“我不太支持你,朋友。”颜欢淡然道。
“颜欢先生,为什么?”
银枝很是不理解: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幻觉已经达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明明身处在巨真蛰虫的胃里,外面的景象却是某一座空间站!”
“甚至还有那么多的科员汇聚在下面,我想……那其实是虎视眈眈的真蛰虫吧。”
颜欢抿了抿唇:
“我只是觉得,不该让你以身涉险。”
“你是在担心我吗?谢谢,谢谢……”
银枝微微一笑:
“你的理解比任何宝物都更珍贵,我曾与众多游历者交手,阿谀奉承、轻蔑挑衅,都遇见太多。”
“罕见的是相同的赤子之心。”
“但……我的挚友,我已做出决定。”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
“这是我身为纯美骑士,应当奔赴的[命运]。”
“请原谅我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