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猛烈的森寒剑气,结结实实的轰击在了蓝色巨猿的身上。
大概过了三分之一秒。
它便猛地坠落在地,形骸四分五裂,失去了生机。
丹恒没动,颜某人也背对着巨猿,并不在意,白露则是张大了嘴巴。
出手的,自然是镜流。
“碍事的东西……怎到这里来了。”
镜流缓缓收剑,看到白露时,又恢复了那温柔的笑容:
“龙女大人,你没有受惊吧?”
“没,没有……”
白露缓过神来,心有余悸的笑道:“你这也太厉害了……”
“你且等等,容我把药材找出来。”
白露走到药箱前,蹲在地上翻找。
拿出一些药材后,便抱回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拿出纸笔,给镜流写方子:
“让你久等了哈……”
“我这方剂啊,虽然不能药到病除,但养护元气,稳定心神还是能办到的……”
可还没等她说完,站在桌前的镜流便拒绝了。
“不必了。”
“你说什么?”白露抓着笔,抬起头来。
在白露疑惑的眼神中,镜流解释道:
“就算龙女大人的医术通神,对长生种的宿命恐怕也是无可奈何吧。”
“啊?你是魔阴身?!!”
白露瞪大了眼睛,再次打量起镜流的外貌。
“可我瞧你也不像啊?!”
“最近罗浮遇到了大麻烦,我为不少受魔阴身困扰的患者看过诊,但这些人不是语无伦次、神智失常,就是躯壳变异、样貌可怕!”
“我看你身上……也没长出奇形怪状的东西嘛。”
对此,丹恒和一旁的彦卿也很是纷纷挑眉。
镜流身为魔阴身,看起来却与普通人别无二致。
之前的刃也是,但他是因为卡芙卡的言灵在压制,那镜流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做了一笔交易。”镜流对众人解释:
“正是因为那笔交易,才侥幸苟延残喘。虽然眼下尚有思考的余力,但有一件事我却很清楚。”
“我的心识……已达到了极限。”
镜流微微抬眸,仔细望着白露的脸颊:
“话虽如此…我也还有许多未完成的夙愿,和尚未清偿的哀仇。”
“哦?原来你很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啊。”白露无奈道:
“心病的事,我也帮不上忙。”
“不过医经上说,熄心则安身。如果你能忘掉过去的事情,这病症还有挽回的余地。”
“是吗?”镜流微微点头,却又自嘲一声:
“真遗憾。”
“在所有的情绪中,仇恨最为强烈,我选择了它,握紧了它,才能维持我的存在。”
“我能握住的,只剩下手中的剑和往日遗恨。如果连这些都放弃的话,我恐怕……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镜流微笑道:
“谢谢你的建言,龙女大人,能见你一面,胜过药石百倍……”
“……”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见没人说话,镜流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询问道:
“说起来,不知道近几日是否有缠着绷带的人前来求龙女大人看诊?”
此话一出,白露也从镜流之前的话语里回过神来。
“哈?”
“缠着绷带?”
“那也太多了……这么宽泛的特征。”
“仙舟上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伤患来丹鼎司就医,建木灾变后,受伤的人更是多了不少,我都好久没有偷溜出去过了。”
镜流微微点头,继续补充道:
“我要问的那人,身形高瘦,表情阴沉,一柄残破的剑从不离身。龙女大人,当日在鳞渊境里,你曾见过他的。不知你有没有印象。”
“哦~你说他啊!”
白露脑海里立马想到了那人的样貌:“他今天就来了!”
“说来奇怪,他同你一样来看诊,最后却也连药都没拿……”
“嗯,我知道了。”
镜流微微点头,随后转身,遥望着丹鼎司远处的波月古海。
望着那嶙峋的海水,长叹道:
“也许……他想索求的,是另一种药方吧。”
“如此一来,该到的人便都到了。”
她淡笑一声,望着身侧的丹恒:
“走吧,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
几人告别白露,除了颜某人抓了副酸梅汤外,其余人都一样没拿。
紧接着。
他们来到了鳞渊境。
踏入显龙大雩殿后,一群云骑以及中心的三名男子,已经等候他们多时。
镜流瞥了眼景元与刃身边的罗刹,沉声道:
“将这个男人先带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无关。”
景元微微点头,看向几人身后,呼唤道:“彦卿。”
听到呼声,彦卿缓缓走出,点了点头后便将剩下的云骑以及罗刹全都带走。
在这过程当中,镜流缓缓转身,对着身后的两名云骑笑道:
“两位。”
“一路走来,我的品行相信你们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