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
可可利亚坐在办公椅上,看了眼桌上一摞摞的文件后,默默的抓起咖啡抿了一口。
然后继续握着钢笔,批改着一份份的文件。
……
暗黄色的灯光下。
布洛妮娅蹲在克里珀堡的阶梯上。
忽的,她感觉有什么咯了自己一下。
于是,她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已经被碾压到不成形状的烟。
似乎是在口袋里放了很久很久。
“……”
“靠,这根芙蓉王你还没扔啊?”
佩拉从旁边经过,无意间看到了布洛妮娅手中的东西。
“嗯。”
布洛妮娅轻轻点了点头,默默的将这根烟头又揣到了兜里。
这是颜欢来到贝洛伯格的第一天,骗着布洛妮娅买的。
布洛妮娅买了后,颜欢就给她和佩拉各散了一根。
那时候,佩拉当天就把颜欢给她散的烟,转送给抽烟的铁卫了,布洛妮娅却是一直留着。
“怎么了,心情不好?”
佩拉也蹲了下来,并且递给了布洛妮娅一罐汽水。
后者默默接过。
寂静的夜里,响起了“噗嗤”一声。
随后布洛妮娅便“咕噜咕噜”的猛喝了几口。
当薄唇离开易拉罐时,她才不由叹了口气。
“……佩拉,我们该怎么办?”
“……”
佩拉重心后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将双脚前伸,苦笑着:
“大守护者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呗,这不是很明了的事情吗。”
布洛妮娅愣了愣:
“……又要把所有的压力,全都交给母亲吗?”
“唉,这不也没办法么。”
“……”
布洛妮娅抱着膝盖,跟佩拉一样坐在了台阶上,轻声道: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母亲能够掌控的,她也是个人。”
佩拉微微点了点头:
“对,我也明白。那星核找了个普通的流浪者,当场就将它同化了。守护者大人过去能撑那么久,时间都能按年作为单位算,这已经是壮举了。”
“她真的一心为了贝洛伯格。”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布洛妮娅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喃喃道:
“所以,我们现在能怎么办呢。”
佩拉抿了抿嘴笑道:
“没办法,你忘了当初,为什么要给颜欢买芙蓉王了吗?连你自己都觉得下层区人可怜。”
“现在有人集结起来,发动叛乱,应该也在守护者大人的意料当中吧。”
布洛妮娅叹气道:
“那,母亲所做的贡献又怎么算呢。”
“算她倒霉。”
“?”
此时,布洛妮娅和佩拉纷纷回头。
一个蓝毛帅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两人身后。
他旁边的麻袋里,似乎还装着某些杯盏。
见两人这样盯着自己,桑博洒然一笑,厚着脸皮说道:
“本来就是嘛。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除了风雪和无尽的绝望外,还有着什么?”
“在大哥来之前,咱们的大守护者每天都在演讲说不要放弃不要绝望,但知道最多内情的她,情况绝不绝望她自己还不知道么?”
桑博从麻袋里掏出一把权杖,一边擦,一边说道:
“明明知道结果是绝望的,另辟蹊径又有什么不能理解?再说了,我确实讨厌封锁令,但在那种情况下,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吧。”
“这么说吧,至少炉心的物资供应从来没断过,就算上层区的铁卫跟那些裂界生物再怎么死战,再怎么伤亡,物资还是照样往下层区送。”
见桑博在侃侃而谈,佩拉挑眉道:
“见鬼了,你原来还会留意这些的吗?我还以为你只顾着自己呢。”
“嘿,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能不注重点天下大势么?”
桑博抚摸着那柄精美的权杖,笑道:
“俗话说得好。战争,没有对错。战场上,也没有赢家呐!”
“咱们的大守护者是苦命人,下层区的某些家伙,也是苦命人。光是凭借着什么老掉牙的‘大义’,或者‘道德’,应付不了这种场面。”
克里珀堡附近静悄悄的。
桑博的话,传进布洛妮娅的耳朵里,也是清晰无比。
“那你说……”布洛妮娅看向桑博:
“母亲之后会怎么做呢?”
桑博默默的站了起来:
“哈?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个来进货的,先走一步了哈!”
布洛妮娅沉声道:
“你要是就这样走了,明天你就会出现在死刑犯的名单上了。”
“哈哈……也对,手是有点贱了。”
桑博摸了摸鼻子,顺手将麻袋里的权杖丢给了布洛妮娅。
在后者慌忙的接住后,蓝毛帅哥才笑道:
“好了好了,现在我麻袋里的东西就没那么烫手了,就算被抓也顶多是拘留几天,哈哈。”
他在发笑的同时,脚也没停过,娴熟的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