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不是笨蛋,女皇想到什么,“易容?”
“嗯,她带了人皮面具。”凤蔚然收回手,眉头微皱。
女皇:“揭下来,朕倒要看看,面具下到底是谁。”
凤蔚然眉头皱得更紧,眼中有些嫌弃。
“怎么了?”见人迟迟不动手,女皇奇怪道。
顾汐上前,从怀中掏出特制的手帕,一根根擦过凤蔚然的手指,“这个面具不太一样,还请陛下另外找人来。”
女皇心中疑惑,但并不多问,刚想叫人进来就看到凤君身边的人,便直接道:“你去。”
和风上前,询问的看向顾汐。
顾汐环视一圈,捡起地上掉落的银簪,锋利的尖端在假艾眉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从眉尾到耳边。
鲜血滴答落下,顾汐道:“顺着这个口子,用力撕。”
和风神色不变,指尖嵌入肉里,确定好之后,猛一用力。
“啊——”
伴随着惨烈叫声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女皇和凤君都被吓到,后退几步。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声音,也连忙进来,看到女皇没事才松口气。
凤蔚然解释道:“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易容手法,需要在人活着的时候割去脸皮,涂上特制的药水保存,再割去自己的脸皮,同样涂上药水,用特殊手法让两者融合、生长。”
“因为过程痛苦,这种方法很少人用。”顾汐看向若有所思的女皇,“对方下了大本钱。”
女皇吐出两个字,“平王。”
一旁的凤君眼神一颤,和风的声音却忽然响起,“……细雨?”
地上的人捂着脸痛苦呻吟,并没有回应。
“你是细雨。”再次出口便是肯定,哪怕如今根本看不清脸,对方身形也已改变,和风还是认出了与自己相处十几年的好兄弟。
凤君上前几步,盯着地上痛苦又狼狈的人,一时有些恍神,当初得了简若的提醒,他派人调查过后便直接向当事人询问验证。
细雨跪下承认一切,只有一句“阿穗是我唯一的妹妹”,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他念在这些年的主仆情谊上,将人赶出京城,就此恩断义绝。
却没想到会在此种情况下再见。
“你受平王指使来刺杀陛下?”最终,凤君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疼得不停打滚的人止住动作,颤抖着身体,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喃喃道:“对不起,主子。”
凤君闭了下眼,声音不含丝毫情绪的陈述事实,“意图行刺陛下,你和你妹妹都活不了。”
细雨眼中满是绝望,拼命恳求,“不、不,阿穗是无辜的,求女皇陛下开恩,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
安静看着的女皇让人将其压下去,并道:“好好审问。”
这一句话已经注定了细雨将来要受的折磨。
一场不算惊险的刺杀就此结束,顾汐看了凤蔚然一眼,两人向女皇告辞,刚走没两步,就见到了行色匆匆的内侍。
不知怎的,顾汐忽然想到了女主,不会出事了吧?
注意到顾汐神色不对,凤蔚然问道:“怎么了?”
顾汐诚实道:“忽然想到了七公主,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
凤蔚然第一反应是皱眉,“你没事想她干嘛?”
他们刚刚也没提到对方,怎么会忽然想起。
顾汐愣了下,偏头看向有些不高兴的人,“吃醋了?”
凤蔚然没否认,轻哼一声。
顾汐捏捏相握的手,看了看四周没人,凑上去在凤蔚然脸颊上亲了一口,而后道:“我对七公主一点多余的感情都没有,只是她——似乎很容易扯进麻烦之中。”
被亲亲安抚的凤蔚然心情愉悦,这段时间他对这个外甥女也是有些了解的,“除非她又偷偷跑出来,不然好好在皇宫待着,怎么会有事。”
“那可不一定。”
“嗯?”
顾汐的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
他们在梧桐殿吃饭的时候,有人想要掳走只有三岁的九皇子,结果正好被凰沐瑶撞见,为了救人,她甘愿交换,拿自己当人质,想把小孩儿换出来。
结果就是,人没换出来,自己也被抓了。
刺客带着两人从皇宫逃跑,现在不知所踪。
凤蔚然叹口气,“我会再传消息给朋友的。”虽然希望不大,但总得试试。
最终当然是没找到。
再次有消息时,人已到了平王地盘,被当成人质来威胁守城将领。
凰沐瑶就不说了,是女皇最宠爱的公主,至于九皇子,人家父亲是地位仅次于凤君的皇贵君,身后家族势力庞大,都是金贵的人儿。
因为这,原本因为兰永修率兵到来,形式一片大好,此时又僵持起来。
连城,一个原本繁华的商贸之城,因为战争的缘故萧条不少,自从兰永修率军驻扎在此与平王对峙之后,恢复不少,但仍旧出多进少。
一行五人风尘仆仆地站在城门口,其中一人似乎身体不太好,被人搀着。
“这里,就是与平王交战的城池?”为首男子询问道,看似平静的眼眸之下却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