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大周太祖曾言,不杀士大夫啊。”
“那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石碑还立于朝殿之前,陛下,您不能杀老臣啊!”
“我大周没有杀士大夫的例子!”
“...”
嗯?
赵曦负手而立,“要么夷你们三族,要么,你们死,你们看着办。”
啊?
啥就夷三族了啊?
王安石深深皱起眉头,劝道:“陛下,先帝新丧,不宜动兵戈。”
不到十岁的赵曦,还不懂人命,尤其是士大夫性命的重要性。
这要是杀了,会被世人说是暴君啊。
然而,赵曦心意已决,
“这几位御史大夫,深受先帝隆恩,遂决定殉葬先帝,有何不可?”
此话一出,无论那几人再说什么,赵曦仍是不予理会。
很快,就有侍卫将那几人带到殿外斩杀。
刚登基,就杀御史,这位年轻的皇帝,是在向百官立威啊!
待侍卫将那几人拉下去之后。
此刻,站在殿内的官吏们,除了卫渊等寥寥几人外,都是心惊不已。
到了这时,他们才深深意识到,眼前这位皇帝,与大周历代先帝,都有所不同。
“对了,先帝临终前向朕说过,朕登基之日,便是亲政之时。”
“朕的母后身体欠恙,今后,没有垂帘听政,朕,亲自处理朝政。”
赵曦淡淡说着。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用着怎样的手段,迫使那位曹皇后不垂帘听政。
昨夜里,只有贴身伺候曹皇后的婢子,听赵曦隐约说了那么一句话,
“母后,您垂帘听政,曹家子弟干政,儿臣没有任何意见。”
“但只要儿臣亲政,待母后百年之后,儿臣会对曹家做出什么,儿臣心里也没底。”
这番话要是传出去,那就是大不敬。
那婢子在听到这番话以后,还没熬到天明,就被曹皇后赐死了。
一个,是她的儿子,还有一些,是她的家人。
她不敢赌,所以,她没有选择垂帘听政。
就算一些老臣,比如富彦国等人,都在上劄子请求曹皇后垂帘听政,但是都被赵曦压下来了。
他们这些老臣为何要这样做?
答案显而易见,他们希望,通过支持曹皇后,换来在朝中的地位。
不至于被王安石、卫渊这些后起之秀,彻底排挤出去。
而赵曦敢那样说话,心里是有依仗的,这个依仗,就来源于卫渊。
如今,负责戍卫皇城的兵力是荡虏军,负责守护汴京的兵力,是卫渊从江南带来的军队。
整个汴京城,都在赵曦的手里。
有兵,又成为了皇帝,他什么话不敢说?
或许就连赵祯都没想到,平日里,装得一副人畜无害的赵曦,在登基之后,手段竟是这般强硬。
“方才朕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必须要以最快的时日收复失地。”
“诸君,如今国事艰难,朕希望,你们能够忠心辅佐朕。”
顿了顿,他不在看向群臣,而是将目光落在卫渊身上,一脸激动的询问道:
“卫太傅,此战,由你挂帅,能否成功收复失地,驱逐辽军?”
昨夜里,卫渊与赵曦聊了很多。
前者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那就是,将辽军主力歼灭在大周境内,而后趁势发动北伐,若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没准能够一劳永逸的收复燕云十六州。
这个想法让赵曦极其的激动。
他很赞同卫渊北伐的建议。
自辽军南下之后,赵曦就时常在想一个问题。
凭什么大周的军队不能主动攻入燕云十六州?
凭什么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难道就因为战马的缘故?
他不服。
“回禀陛下,末将有十足信念,可一举收复失地!”
卫渊坚定地开口。
赵曦道:“好!不愧是卫师!”
“即日起,卫师,你就是北伐行军大总管,各地军队,皆归你节制。”
“朕不看过程,只要结果。”
“卫师的侯爵,自今日起,世袭罔替。”
“好好给朕打这一仗!”
爵位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流爵。
死了,自己的子嗣无法继承爵位。
还有一种,是世爵,也就是世袭罔替,在不犯错的情况下,世爵,一般都能与国朝同富贵。
只是...
这仗还没打,就算打了还没赢,就先封赏了,有些不妥吧?
范纯仁缓缓开口道:“陛下,不如等卫侯打了胜仗再行封赏如何?”
赵曦眨了眨眼睛,肉肉的脸颊,逐渐漏出不悦的神情,
“卫侯成功解了汴京之围,怎能说无功?即有功,朕怎能不封赏?”
范纯仁眉头一皱,脱口道:“先帝已经封赏了啊。”
赵曦负手而立,“你也说,那是先帝的封赏,与朕有何关系?”
范纯仁一愣。
王安石则当做没有听到二人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