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一阵哭啼声传来,听得她心里极是难受,忍不住想要起身下榻,担心卫渊不好好抱那孩子。
卫恕意知道她的心思,道:“你歇着,我去瞧瞧。”
刚要走出屋子,就见卫渊散漫的抱着孩子来到此间,见状,卫恕意连忙道:
“哪有你这样抱孩子的?快将小哥儿给我,这是咱们卫家唯一的子嗣,岂容你这般怠慢!”
说着就从卫渊手里抢了过去,一边哄着弃疾,一边走向张桂芬那边,
“姑母在这呢,弃疾不哭,不哭...”
哄了片刻,卫弃疾果真不哭了。
卫恕意又狠狠瞪了一眼卫渊,
“桂芬昏睡,又怪不到弃疾,你要是有怨气,朝着我撒,对一个孩子这般作甚?”
“你若真不喜欢这个孩子,就按你岳母说的,将孩子送到国公府。”
她也是在气头上说的这话。
毕竟细细想来,哪有父亲不爱孩子的?
或许正因为爱,无论是在自家人还是外人面前,都要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毕竟,他是大周自立国以来,最年轻的殿前司都指挥使。
待卫恕意说罢,卫如意也上前打了卫渊几下,道:
“今后不可这样。”
随后,卫恕意将弃疾放到张桂芬另外一侧。
张桂芬看着弃疾,弃疾也在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她。
不知为何,这娘俩竟是不约而同的都笑了起来。
张桂芬还小心翼翼的亲吻在弃疾的额头上,喃喃道:
“我们家弃疾从小就那么俊,不知将来要祸害多少女子。”
闻言,卫渊冷哼道:“敢祸害人家姑娘,打断他的腿!”
兴许是弃疾这孩子‘感受’到了自家父亲的严厉,竟是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卫如意性子耿直,直接踹了卫渊一脚,道:“再敢胡说,先将你腿打断!”
就连张桂芬都忍无可忍了,“以前只觉官人是玩笑,若官人不喜男丁,不需卫家有传承之人,先走便是。”
“弃疾刚出生,又不曾招你惹你,你这般严厉作甚?”
卫渊沉默了,做戏也讲究个点到为止。
张桂芬说罢,又哄起卫弃疾,
“不要怕,娘亲在这里,你爹若是再敢说什么,娘亲定不饶他!”
此话一出,卫弃疾果然不哭了。
就在这时,春意阁那边,突然响起陈大牛等人的声音,
“听闻嫂嫂昨日生了麟子与麟女,我等兄弟特来恭贺。”
“大哥,快让我们看看莪们的侄儿侄女。”
“...”
闻言。
还不等旁人说什么,张桂芬便是微微一皱眉头,轻声道:
“官人,你出去,让他们小声些,别让他们吓到了孩子。”
卫渊点了点头。
待他前脚刚走,卫恕意又语重心长道:
“小弟只是觉着弃疾这孩子的诞生连累你伤了元气,心中有些不喜,也是出于对你的疼爱。”
张桂芬微微颔首,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眼睛里只有身旁的两个孩子。
今日陈大牛等人来,都是吵着要见卫渊的两个孩子。
由于孩子刚刚出生,卫渊并未答应他们的要求,打算等满月酒那天再说。
忠勇侯府生下一子一女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整座汴京城里的勋贵都知道了。
不过,侯府这边倒是略显安静,只有一些与卫渊关系较好的武将前来恭喜道贺。
然而那英国公府却早已被踏烂了门槛。
都打算让张辅牵个线,与侯府的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
毕竟,卫静姝乃是忠勇侯府的嫡长女,在陈大牛等人心中,就与皇室的公主没什么两样。
不出意外,嫡长子卫弃疾将来是要继承侯府的家业。
又有哪家不愿与忠勇侯府结个亲事。
某日傍晚。
张辅刚送走了辅国公。
张夫人缓缓出现在正堂,问道:“辅国公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作甚?”
张辅抚须道:“秦振那孩子去岁不是生了个男丁?将来是要继承辅国公爵位的。”
“这秦老弟听说渊儿生了个女儿,有意让秦振与渊儿结个亲家。”
亲家?
原本已坐在位置上喝茶的张夫人顿时不淡定了,甚至都直接将茶杯打翻在地,猛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道:
“我那宝贝外孙女刚出生,他们秦家就来打主意了?害不害臊!”
张辅连忙道:“你小声些,咱们家与辅国公一家也算是世交...”
他话还没说完,张夫人就已是顿感不妙,怒气冲冲道:“你答应了?”
张辅摇了摇头,“我怎敢答应?我若应了,不说渊儿,只怕桂芬那丫头都要找我拼命了。”
张夫人这方才松了口气,道:“我就这一个外孙女,你要是敢为了你们武勋之间的联姻,就把我这刚出生的外孙女给卖了,我也与你拼命!”
她也是罕见的发了一次脾气。
静姝那丫头,非常恬静,平日里不哭不闹,老夫人每次看到她,心里都喜欢的紧,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