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
甚至比汉时霍去病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卫渊摇头道:“不仅不能求封求赏,反而还要求陛下降罪。”
降罪?
听到这个,卫游笑了笑,“贤侄深谙官场之道,如此,当无忧矣。”
至于用什么理由让皇帝降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必须要给皇帝一个理由。
否则,卫渊还未至而立之年,就要入主中枢,其地位堪比顾偃开、张辅,待到将来位高权重,封无可封,便是大祸临头之日!
“我的前程与未来,不在这几年。”
卫渊幽幽叹了口气。
卫游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太子少傅...未来当在新朝。
至于赵祯这一朝,卫渊很难再得寸进,否则,将来唯恐生祸。
“也不知老朽能否熬到那个时候。”
卫游轻声道。
卫渊没有再回应,若是继续聊下去,就是犯忌了。
他相信,不只他一人,在等着赵祯的老去。
赵祯在民间的威望太高了,百姓无不称赞他的功德政绩。
他不死,天下安稳,难有出头之日。
六月底,万事俱备,卫渊开始祭祖迁坟。
在此之前,明兰、长柏、品兰等人,已经来到广陵。
卫渊得知消息后,亲自派人去接。
自从明兰一行人来到扬州境内时,卫渊就已知道了她的行踪。
如今,整座东南,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几日,整座卫家村,都被卫渊带来的亲卫严控把守着,就是为了防止有什么官吏前来拜访,扰了卫渊清静。
原本长柏等人,是要随明兰一同拜见卫渊,与之同行的还有盛维。
但卫渊岂能不晓得盛家此次来意?于是以暂且不便为由,先让长柏等人住在了村里。
等到空闲时再去见他们。
至于明兰,则被陈大牛亲自带到了卫家老宅那边。
品兰一听,不能跟着明兰在第一时间见到卫渊,心中不免失落。
明兰笑道:“我舅舅就在这村子里,又跑不了,想见何须急在这一时?”
品兰只好点头道:“那...待你见了你舅舅,你多说一说咱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此大英雄,若是不能得见,说上几句话,难免是件憾事。”
明兰笑道:“好,放心。”
待她走进卫家老宅时,陈大牛便守在院外。
她第一眼就见到了卫渊独自一人躺在摇椅上,在一颗枣树下乘凉,这一幕,就像是个垂垂老矣的农家老汉。
自卫渊离开京城后,这还是明兰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舅舅。
心中忽然泛起一些感怀,似乎...舅舅有些老了?
刚诞生这个想法,她便摇了摇头,在心中喃喃道:
“舅舅还未至而立之年,怎会老?”
随后,来到卫渊身边,喊了声,“舅舅”。
卫渊轻轻点头,指着身前这颗枣树,说道:
“你外祖父弥留之时,就坐在这颗枣树下,当时我与你娘亲都还小。”
“你外祖父拉着我们的手说,待到秋初,不能与我们一起尝这枣子了。”
说到此处,一时间,他与明兰都是有些唏嘘。
院子里的枣树还在,但是到了夏时,再无旧人坐在树下乘凉,再无人站在枣树旁笑呵呵看着自己的晚辈,说着一些陈年往事。
明兰找了个板凳坐在卫渊身旁,双手托腮,略显可爱,望着眼前的枣树,问道:
“外祖父走得时候痛苦吗?”
卫渊想了想,“久病缠身,骨瘦如柴,到了那种程度,哪还有什么痛苦可言。”
卫父不愿在连累自己的子女,趁着子女外出之时,借由外力,活生生窒息而亡。
卫父走时,嘴角洋溢着笑意。
卫渊仍旧记得,父亲此生向他所言的最后一句话,
“我家渊哥儿,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
这句话,卫恕意姐妹二人也听到了。
后来,卫恕意曾将这句话告诉过明兰,
“外祖父在天之灵若知舅舅您如今成就,定是极为高兴。”
卫渊笑道:“你这丫头,今日突然来寻我,可是为了盛家大房参与海运之事?”
明兰如实道:“舅舅只猜对了一半,明儿的确是因这事来寻舅舅。”
“但即使舅舅不在广陵,明儿总是要来一趟的,祭拜祭拜外祖父与外祖母。”
“此外,明儿想告诉舅舅的是,我那伯伯想要参与海运一事,您可不用理会。”
卫渊道:“此事我应下了,让盛家参与第三批海运,至于这第三批海运开启的日子,我还没想好,让他静待消息吧。”
明兰道:“如此,不会让舅舅您为难?”
卫渊笑道:“少他们一家不少,多他们一家不多,有甚好为难的。”
明兰道:“舅舅倒不如莫要让盛家参与这海运了,什么都想掺和,又没那个本事,到头来只能是害了自个儿。”
“而且明儿来之前,娘亲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让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