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顾千帆眉头一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通敌之罪,无赦,抄家!”
很快,数百名皇城司干吏,便迅速冲进侯府宅院里。
中山侯幼子趴在侯夫人的怀里,身体不停地抖擞着,
“娘...我怕...”
侯夫人牢牢抱着那名幼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低着头,等待最后的宣判到来。
两个时辰后。
中山侯夫人被带走了。
皇城司查出其侯府藏有巨额钱财,大都来历不明。
整座中山侯府,轰然倒塌。
两个时辰后。
皇城司搜查中山侯府的事情,惊动了整座汴京。
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在议论此事:
“方才,皇城司的人,抄了中山侯府的家,中山侯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什么罪名?”
“你还没听说?忠勇伯卫渊卫将军写了部兵书,据说乃是古之集大成之作,这部兵书,被人泄露出去了,与中山侯府有关!”
“我也听说了,陛下刚张贴了皇榜,此事,要让卫将军查個彻底!”
“确实也该查一查了,不然,鬼晓得那庙堂之高,藏有多少蛀虫!”
“慎言!”
“...”
此刻,茶馆、酒楼,这些人气较旺的地方,无不在议论着此事。
距离皇城司的行动,远远没有结束。
一日之间,中山侯、天武军指挥使还有几名御史,皆被皇城司关押在牢狱当中,等候再审。
其实,审讯,也只是个流程罢了。
这些人的命运,早已被注定。
皇帝亲自下旨,卫渊主审,皇城司指挥使燕达协助。
无论是谁,只要涉嫌通敌叛国,都将难以免于这场劫难。
此刻,皇城司阁楼里。
卫渊看着顾千帆等人送来的一张张捷报,陷入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燕达忽然接到一条消息,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向卫渊开口道:
“韩相入宫了。”
卫渊同样被这条消息所吸引,
“这场大雨,一时半刻,是停不下了。”
燕达道:“若此时韩相发难,我等,如何自处?”
卫渊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皇帝大兴牢狱,光是莫须有的罪名,是站不住脚的。
届时,百官必会追问官家,要个交代。
即使百官不敢,韩章也会敢。
倘若皇帝给不出交代,那么替罪羊,只能是卫渊与燕达。
可皇帝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他们做孤臣,好辅佐将来的新帝么?
“你给我的那份名单里,也有很多是韩章一手提拔上来的臣工。”
“你以为,官家就没有防着那位韩大相公?”
“自古以来,相权与皇权之争所闹出的血雨腥风还少吗?”
“陛下要的是辅臣,不是权臣,韩章真要是将事情闹僵,对大家都无好处。”
听卫渊说至此处,燕达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从马军司里挑出一些人手,将二王府邸封锁吧。”
“皇城司的人手不太够。”
不太够?
卫渊冷哼一声,“不如由我马军司负责抓人,你们皇城司去封锁二王府邸?”
---------
此刻。
韩章冒雨进宫。
宣政殿里,他看着点赵祯练习书法足足半个时辰。
整座大殿,空前寂静。
君臣二人,在这半个时辰内,一句话都没说。
直至赵祯放下手中的笔杆,才语重心长的问道:
“韩卿冒雨前来,所为何事?”
闻言,韩章从皇帝赐座的椅子上缓缓起身,拱手道:
“臣近日读书,读到一篇故事,臣想说给官家您听一听。”
赵祯好奇道:“故事?说来听听。”
“诺。”韩章再次作揖,缓缓道:
“话说隋末天下未定,唐太宗李世民替父东征西讨,军功甚伟,被封天策上将。”
“唐息王李建成愈感唐太宗势力壮大,唯恐殃及自身储君之位,欲杀之而后快。”
“是以,息王李建成挥重兵囤聚玄武门内,待太宗上朝之时,将其诛杀此间。”
“太宗提前得知此事,遂做应对,至此,李建成事败而亡...”
“太宗占得大义,继承大统,方开贞观盛世...”
“...”
在讲这段故事时,韩章没了往日的那份从容不迫。
也不敢看向赵祯。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像是被人盯着后背,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直至将这一段故事讲完,韩章的额头上,已经出现豆大的汗珠。
不知是被赵祯身前的火炉烤到流汗,还是因其余事。
总之,在将整段故事讲完以后,韩章已然跪地不起。
赵祯看着他。
良久。
“韩卿,这故事,朕自幼就知。”
“韩卿满腹经纶,怎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