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前,两国使节离开京城。
卫渊与鸿胪寺卿等几位官员相送。
待使节前脚一走,鸿胪寺卿洪翼轸便感到一阵轻松,
“各国使节,尤其是以辽夏最难应对。”
“好在这次,有卫将军您从旁协助。”
卫渊道:“自代州一战结束后,我大周与辽夏两国,短期内不会有战事发生。”
“不出意外,来年官家与皇后的生辰,两国也会派来使者。”
“洪大人,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面对两国使节多有忍让,民间,已经怨声道载了。”
洪翼轸岂能不知?
要不是卫渊当街杀了那作妖的辽使。
估计整个民间都会盛传,辽人是上等人,周人是下等人了。
这话要是传到了赵祯的耳朵里,他这个鸿胪寺卿也不用做了。
只是以往,两国派来的主使多为武将。
他一個柔弱文臣,即使再强硬,能硬到哪里去?
好在,此次是卫渊负责招待两国使节,总体没有太大的差错。
“卫将军,我在家中略备了薄酒,要请鸿胪寺里的同僚吃酒,不知卫将军可否赏光?”
洪翼轸开口。
卫渊婉拒,“府里还有些事情,改日再聚吧。”
两国使节一走,赵祯给他放了六天的假期。
他知道,最近清闲的日子,也就这六天了。
等这段时间一过,组建新军的事情,便会提上章程。
他不愿将这个时间,再浪费到应酬上。
再说,洪翼轸也只是客套一番。
见卫渊拒绝,便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就此作罢。
他是文臣,自是不愿与卫渊多有牵扯。
不得罪就好了。
毕竟,二人未来的仕途,走得是不同方向,也不会有太大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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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被赵祯封兵部右侍郎一衔与休沐六日的事情,已经传遍整座京城。
因组建新军一事,不少武勋,都想着来拜访卫渊。
希望他可以给自家子弟留几个位置。
原本赵祯是想着,暂时不将组建新军的事情透露出去。
但是,皇宫里稍大的点得屁,流传出去,那都犹如地龙翻身。
所以,组建新军的事情,不可能不被宫外的人知晓,尤其是时刻盯着朝廷最新动向的勋贵望族。
只是让卫渊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来拜访自己的,居然是忠勤伯府。
忠勤伯夫妇、嫡长子袁文纯、嫡次子袁文绍,一家人都来了。
还带了不少名贵的礼物。
那些礼物,对正在走下坡路的忠勤伯府来说,可谓雪上加霜。
要不是昨日明兰才与他说了华兰的事情,他是懒得搭理忠勤伯府。
但既然已经当着大姐卫恕意的面,应了要给华兰准备贺礼一事,要是拒了忠勤伯府的面子,只怕也不太好。
索性就见一见了。
此刻,忠勇伯府,正堂里。
忠勤伯的身子不太好,见到卫渊,由于过于激动,竟是咳嗽了几声,缓过神色,才坐在椅子上拱手道:
“这几年身子每况愈下,让忠勇伯您见笑了。”
卫渊喝了口茶,“身子不好,在家养着就是,何须来这一趟?”
忠勤伯面露尴尬。
其夫人缓缓开口道:
“我们家与盛家即将成亲家,您与盛家也有亲,于情于理,我们都该专门来拜访您才是。”
“只是贸然前来,未呈拜帖,还请忠勇伯恕罪才是。”
卫渊正色道:“恕罪二字言重了。”
这时,嫡长子袁文纯作揖道:“卫伯爷,论关系,您是我与文绍的长辈,我们今日随父母前来,主要是想与您叙叙旧。”
“前些年,在扬州时,晚辈与您未多做交流,至今想起,引以为恨,近日听闻您刚好休沐,所以就来拜访了。”
说实话,哪怕重来一次他都没有想到。
昔日的团练使,竟然一跃成长为当朝正三品大员。
而且还被封了爵位。
这可真是让人唏嘘惊叹。
卫渊笑了笑,“就没其他事?”
忠勤伯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卫渊不动声色,继续饮茶。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的寂静下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忠勤伯看了一眼袁文绍。
后者战战兢兢地起身作揖道:
“舅舅...”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渊打断,“谁是你舅舅?”
袁文绍连忙道:“您是盛家正儿八经的亲戚,这全汴京都知道,我与华兰即将完婚,您自然是...”
忠勤伯狠狠瞪了他一眼,拱手道:“犬子不懂事,还望卫将军莫要动怒?”
你还没娶华兰过门呢,就乱攀亲戚?
再说,忘记卫渊在吴大娘子的马球场里说的话了?
人家就只有盛明兰一个外甥女!
乱说话!这可如何开口请人家帮忙?
“卫将军,其实我们今日来,是看在两家颇有关联的份上,可否让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