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芬提着剑站在门口犹豫半天。
好几次,都想踏出门槛,出府,去广云台找卫渊,看看是哪个狐媚子在作妖。
但是她不敢,她怕她去了,会给卫渊丢脸,会让他生气。
但是她不去,今夜,注定是难眠了。
明兰悠闲地喝着茶,静静地看着她,笑道:
“舅妈,您都犹豫多久了,到底去还是不去?”
张桂芬怂了,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见状,明兰也慌了神,连忙去安抚她,
“我舅舅只不过是去消遣一下,又不像那些个纨绔子弟天天去,舅妈您放宽心就好。”
说着,还用手帕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
张桂芬仗剑而立,握着明兰的一只手,
“好明兰,你去好不好?你帮我去瞅瞅?”
明兰惊讶的摇头道:“我去?不行。”
“我要是去了那种地方,我娘非得把我皮揍烂不可。”
张桂芬眼前一亮,“我去找你娘,将这事告诉你娘。”
明兰连忙劝阻道:“你要是真去说了,事后我娘肯定会说我舅舅,到时候,我舅舅就会觉得你善妒。”
张桂芬难受极了,“那该怎么办?”
明兰道:“顺其自然呗,我今儿個夜里来寻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日后知道胡思乱想。”
张桂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我已经胡思乱想了。”
她是真的爱上了卫渊。
不然,若是寻常女子,知道与自己有婚约的男子去了勾栏瓦肆,最多也就是心里会不舒服而已。
绝不会如张桂芬这般难受。
明兰叹道:“你要是心里实在不舒服,明儿个,我陪你去找我舅舅。”
“有他陪着你,想来也能好受一些。”
张桂芬点了点头。
若不是顾及着卫渊的感受,她可能真就去大闹广云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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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广云台。
卫渊一行人经由小厮引路,刚走进这里,就听到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四处都是饮酒作乐的男男女女,珠帘轻曳,不经意间,就会看到某个女子裸露在外的白嫩大腿。
若是继续看去,还会发现某个男子早已忍不住上手把玩,引得那女子声声娇喘。
一楼中央,有一座巨大的舞台。
三五成群的女子,裸露着玉足,站在舞台中央,或弹琴奏乐,或吟诗诵赋,好不热闹。
有吃醉酒的男客,趴在舞台旁边,就想伸出手摸一摸那些女子白嫩透红的玉足。
而一些大胆的舞女,本身就是娼妓出身,故而见到那些趴在沿边的男客,不仅不觉得他们冒昧,反而还有迎合他们的举动。
似有若无中,足尖轻轻抬起,点在他们的额头上,随后又翩翩起舞,引得不少人拍手称赞。
有些身份的男客,基本会待在二楼,那里不仅有雅间,还能随时看到一楼舞女们的表演。
规模最为奢华的,就是三楼了。
那里的雅间,可以容下十几人同时玩闹。
还有格调较高的舞女、琴女献艺。
至于一楼,那是普通人才会待的地方。
自卫渊与徐长志一行人踏进这里的时候,广云台那风韵犹存的老鸨就匆匆迎了过来,
“稀客,可真是稀客呐。”
“没想到,今夜我这儿能迎来忠勇伯您大驾光临,当真是三生有幸。”
自那次率帐下亲军游街之后。
不少人都见到了卫渊的真面目。
而且,广云台也有养了一些机灵的小厮,他们最擅记人。
几乎全汴京的勋贵,只要他们看过一眼,就会牢牢记住长什么样子,叫什么。
所以,在卫渊来之前,那些小厮们,就争先恐后的告知老鸨,忠勇伯来了!
此刻,无论卫渊选择去哪儿消遣,只要是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不敢轻视。
毕竟,卫渊的种种事迹,包括近日发生的,赵祯革除永平伯爵位一事,他们也都一清二楚。
这一切,都与卫渊有关啊!
就这来头以及身份,谁敢小觑?
卫渊道:“你们广云台,最大的雅间,在哪?”
老鸨笑嘻嘻说道:“在顶楼。”
卫渊直言道:“引我们去。”
老鸨点头道:“好嘞,贵客快快请。”
随着卫渊一行人上楼。
来这里的不少客人,都是注意到了,下意识议论道:
“那不是忠勇伯吗?他也来这种地方?”
“瞧你说的,这种地方怎么了?再说,哪个男儿不好色?”
“还从未在这种场所见到过忠勇伯呢!”
“...”
不多时。
卫渊他们就已经坐在了广云台那座最大的雅间里。
很快,许多个姑娘就缓缓来到雅间,站成一排,供他们挑选。
徐长志看了看诸多姑娘,皱眉道:
“你们广云台的那位行首魏姑娘呢?”
老鸨道:“魏姑娘身体不适,今日不宜见客。”
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