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有时,不可太冒进。
卫渊深以为然,
“陛下,臣为国御敌,为陛下戍边,乃臣之本分,臣不敢邀功。”
“但陛下既然让臣说了,臣便有话直言。”
“臣年幼时家中遭逢巨变,父母早逝,被两个姐姐拉扯长大,方有机会为国尽忠。”
“臣斗胆,想为臣的两个姐姐,讨个诰封!”
言至于此。
赵祯似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却未等到。
这就没了?
“英国公说,你乃代州一战之首要功臣,就只想着,为你两个姐姐讨个诰命,除此之外,便没了?”
赵祯忍不住好奇道。
卫渊不敢抬头,道:“此皆臣肺腑之言,臣能成为忠勇伯,已是深感皇恩浩荡,臣除此之外,不敢再有所求!”
听到这里。
赵祯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卫卿,还是那个初次来京时的卫卿。
重情重义,忠君为国,别无所求...
赵祯放心了。
“大宴期间,你就住在宫里,至于对你的赏赐,朕会酌情考虑。”
“少饮酒,否则亏了身子,朕可就少一位能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了。”
赵祯笑了笑,示意卫渊退下。
刚走出殿门。
要带卫渊下去休息的太监突然发现他驻足不走了,便是催促道:
“卫伯爷,您怎么了?”
卫渊‘呕’得一声,竟是吐在殿外。
事后,赵祯得知此事,并未怪罪卫渊,反而还向皇后笑道:
“都说这酒后吐真言,他不借此机会向朕邀功,却只想为他两个姐姐讨个诰封,可见卫卿是个真性情的人。”
“朕已让典膳局给卫卿熬制些醒酒的汤药,卫卿...是个不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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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卫渊被陛下留在宫里的消息,就传遍整个京城的勋贵世家。
什么深受皇恩,简在帝心?
这就是啊!
此刻。
盛家。
盛紘正在向王若弗说着宴会时的一幕,
“给卫渊敬酒的,都是朝中大臣!咱们盛家,能有卫渊这样的亲戚,是咱们得运气。”
王若弗唉声叹道:“只愿他将来不仅能帮着明兰和木哥儿,也能帮一帮长柏...”
盛紘皱了皱眉头,“一家人,说什么帮不帮?”
一家人?
王若弗暗自闷哼一声。
盛紘的小心思,都能飘到宫里去了,还一家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想攀附卫渊?
暮苍斋里。
明兰在卫恕意的房间里,双手托腮,发呆道:
“娘,舅舅什么时候能来看我?”
卫恕意道:“陛下在宫里大宴七日,不管怎么说,也得等到七日之后啊。”
明兰叹了口气,“可是女儿好想舅舅。”
顿了顿,她想起今日初见卫渊时的一幕,忍不住开口道:
“娘,舅舅现在可威风了,都能跟顾廷烨的父亲宁远侯并驾齐驱。”
“整个全京城的勋贵子弟,都在夸舅舅厉害。”
“你说,木哥儿以后能成为舅舅那样的大英雄吗?”
卫恕意掩嘴一笑,“你弟弟能平平安安长大,我这个当娘的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成为你舅舅那样的人...娘是想都不敢想。”
顿了顿,她又正色道:“这几日,你常来娘这里,怕是老太太那边要不高兴了。”
“打明儿起,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老太太那里,娘让你什么时候来,你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