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着,估计下一刻就会暴起,扑过来把人嚼碎,扔到楼下去。
摄像机后面的孟时,对他们的眼神很满意。
就是感觉背后有点凉,这三个家伙的情绪可太“饱满”了。
扮演敌对帮派头目的中年男子,语气低沉的说,“这是你们老大的指示吗?”
处在中间位置,扮相最惨的管斌,咬着牙,盯着镜头,“是我们自己的决定!”
他说完这句台词,孟时扛着摄像机稳稳的把镜头切到中年男子脸上,给了一个特写。
中年男子下意识的看向镜头,“是想立下……”
“停。”孟时把摄影机停掉,示意这段不行。
镜头语言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他居高临下拍陈与,陈与盯着镜头,再配合中年男子的台词,就会给观看的人传达,有人正站着和陈与对话的信息。
随后再把镜头反打到中年男人脸上,观看人得到这个画面后,第一反应会是,哦,原来是这个人在和陈与说话。
随着这两个镜头的衔接,对话的两个主体就确立了。
而刚刚中年男子平视镜头,就破坏了这种镜头语言——因为观众通过之前的镜头,知道陈与坐在他前面,而不是站在他旁边,他这么一弄,信息就错乱了。
“你看着他,不要看镜头,不要想着在拍戏。”孟时指了指陈与,再用手拍了一下摄像机的机身,“无视这东西,也无视我,回忆一下台词,你是个头目,对于和解的事情本来就不得已而为之……”
这场戏是说三人为什么会被自己老大送去当“偶像”。
中年男子很认真的听着孟时说话,使劲的点头。
“加油。”孟时再次拍了下他的胳膊,伸手,“再来一遍。”
“《极道女团第一场,第一镜第二次,开始!”
一众人重复着之前的流程,管斌说完台词,孟时再次把特写给到中年男人脸上。
中年男人看着坐在地上的三人,语带不屑的说道,“是想立下功劳,让犬金表扬你们吗。真是很有出息啊。”
他按照孟时之前给的走位,靠坐在护栏上,伸手摘下墨镜。
孟时把镜头聚焦到他上半身。
他目光看向远处,侧脸对着镜头。
灯光师调的冷光打在他对着镜头的半边脸上,另一边脸在城市的灯火映照下火红。
中年男子缓缓的环视天台。
孟时的镜头变成他的目光,扫过天台,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群演,手里拿着各种道具,围着地上三人,还挺有气势。
中年男子双手扶住膝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回到浑身是血的三人身上,“你们不知道,本来有‘图乐会’介入。”
孟时把镜头给回三人。
中年男子,在镜头外,不急不缓的说着,“因为第三方介入,我们和你们之间的停战,都快要谈妥了。毕竟我们再这么斗下去,只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因为你们闯入我的会所,拿枪指着我的脑袋,和解作废了。”
管斌三人的表情,由愤怒,变成惊疑,再由惊疑变成不敢相信。
“大哥,怎么处理他们?”被安排台词的另一个群演,准确的接上了话。
中年男子翻了翻眼皮,斜视三人,“像你们这样的小混混,都没有脏我手的价值。”
“放你娘的屁,老子可是犬金组的双花红棍啊!”管斌表情狰狞,人挣扎着要扑过去,连带着被绑在一起的陈与和李记一起滚倒在地。
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扑倒在地的三人,歪嘴发出一声嗤笑,“那个恶魔一样的犬金,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处理你们呢?真是期待啊。”
他说完带上墨镜,不再理会咆哮的三人,对小弟挥手,“走吧。”
孟时喊了停,这次是过了。
接着孟时又切了全景,拍十几个人离开的画面。
又折腾了半个小时后,孟时停止了录制。
他把摄像机归位,对群演们鼓了鼓掌,“大家都表现的很好,辛苦了,收工吧。”
听到这话,秦轻雪安排跟组的两个工作人员,还有大厦物业安排过来的两个保安,一起组织他们更换剧组租过来的服装,再自行离开。
“没人会龟甲缚,可惜了,要不改天请个人过来,咱们再拍一条吧。”孟时蹲在三人身后,给他们解绑,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龟甲缚是吧!”陈与跟条打摆的鲤鱼一样,使劲的前后扑腾,试图用头槌给这货开个瓢。
“什么是龟甲缚?”李记好奇的问。
孟时伸手抽了他脑袋一下,“瞎打听什么。”
“不是你先说的!”李记委屈啊,他算是看清了,孟时就是属狗的,他能说,自己问了却要挨揍,“我要回去练刀工!”
“这个妆和服装还有两场,晚上一起拍完,不然明天又要花大把时间重新画。”孟时果断驳回。
拍戏自然不是按照我们看到的成片那样一集一集来。
一般都是按场景统一拍摄,这样方便调度也节约时间和成本。
孟时在和陆成康取经之后,也是按照这个来。
这个“被打妆”一共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