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看得出他们的路数吗?”
楚泰随意的询问了一句。
乌朝夕嗤笑连连。
“挂子行有点真功夫,但也学神打法门,半尖半腥,再支个药案子,妥妥的挑将汉。”
“彩立子也有点真本事,可惜大戏法学的不多,小戏法玩的花俏,心思便歪了,功夫开始往三只手跑。”
“至于那几个杂柳更不入流,养肚仙的,养腹鬼的,左右是些养小鬼的手段,白耗自己精气。”
“至于他们的路数……”
乌朝夕顿了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倒是有点古巫道的痕迹。”
“你是怀疑背后有古巫一脉的修士插手?不对,五花八门虽然同古巫道有关系,但他们早就独立出来,归属于旁门左道,二者并无实质性的联系。”
楚泰没有立刻回答鸦仙的问题,他继续在光禄城中游走,默默推算诸多气机。
他掌握的【云游之士】本就有推演气数,观望风水之能。
通过观测整個城市的布局,各街各家的布局,以及家中人烟气数,楚泰能看出许多东西。
哪家邻里不和是真的性情导致,哪家家宅不宁是外力干扰。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楚泰也是发现自己对于【云游之士】的掌握有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突破。
想想也对,云游本身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
出游寻真问道,可谓之云游。
因此,参学、交流、传道、授业和护法都可以算作是云游的一部分。
楚泰先前在察觉到【云游之士】最后一项能力后,有些过于专注在各地留下传言,创造术法。
仔细想想,云游不是作秀,不是向外求,而是借外向内。
结合先前感知到的属于五品的法和理,走在城内的楚泰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偏颇了。
在一个地方留下传言,就一定要向民众宣传?
就一定要借用人元妙炁?
‘我自己先前明明已经感知到,【云游之士】创造术法能力的本质是地、信、法。’
‘地是地方,是地域,是地脉;信为信仰,为相信,为愿力;法只是二者在我这个外力干涉下的具体体现。’
‘所以,我为什么要局限于自身?非要将自己的痕迹留在地方,借助一方地脉的力量?’
‘我就不能根据地本就有的信,创造新的法?’
楚泰伸出手,灵觉开始试图探查这片土地上其他的传言信息,但每次都差一点。
一次,两次……
乌朝夕隐约感受到楚泰四周的气息出现了某种变化。
原本顺滑的羽毛都有点蓬松起来,盯着楚泰露出惊讶的表情。
与此同时,在楚泰心神之中,被东皇钟镇压的【相面】流转出点点流光。
明明没有被楚泰吸收,但随着钟壁上的祝文闪烁,楚泰也是得到了些许【相面】的能力,看到了名为“缘”的东西。
借着“缘”,楚泰看到了光禄城中许多人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可能会产生的交集。
瞳孔开始变得通透,日月的光辉沉淀其中,好似金银琉璃一般,原本探索传言的想法被探索“缘”的想法代替。
目光扫视四周,被他扫过的乌朝夕急忙展开翅膀,避开他的视线,同时一道阴气落下,降低二人的存在感。
被关注的“挂子行”“彩立子”和“杂柳”反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诸多信息在楚泰的眼中浮现,他看到了他们的“缘”非常巧合的落到了此地,又非常巧合的同光禄城联系在一起,成为一个个合适的节点。
‘这些节点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推动这些缘走向坏的方向……’
楚泰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瞳孔中的日月光辉越发璀璨。
【相面】流转的光辉也是逐渐连成一片,跃跃欲试,似乎跳出东皇钟的镇压。
钟壁上的祝文逐渐清晰,钟身开始有些微倾斜。
乌朝夕看出不对,突然发出刺耳的叫声。
楚泰只觉得一根细长的锥子刺入大脑,他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心神中的东皇钟归于原位,钟壁上的祝文再次变得虚幻。
【相面】流转的光辉迅速暗淡,先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但楚泰知晓事情不对,他对着乌朝夕拱手致谢。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
说着,伸手一划,水镜在他身前浮现,抬眼看去,瞳孔已经染上了些许金银光晕。
默默搬运真炁,压制瞳孔中残留的法力的时候,乌朝夕再次落到他的肩膀上,盯着水镜中逐渐恢复的瞳孔。
“你刚才是怎么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要突破了,但后来一看又觉得不大对。”
“你先前那状态更像是修行陷入了迷障,或者是被异域的道则法理污染了真炁。”
“现在好点了吗?”
“多谢乌道友关心,若非是你,我现在恐怕要出大问题了。”
话语间,楚泰从怀中取出浮光留下的异化真炁,刚才他气息变化的时候,这东西的灵性也是迅速恢复,且变得活跃起来。
见到此物的乌朝夕则是误会了原因,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