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中年妇女突然跳出来,从银辉的刀下护住了雪吉。
“要割就割我的血肉吧,放过我的女儿,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随着这个女人冲上了祭坛,下面的族人们也变得躁动起来。
“她在做什么?”
“竟然打破了仪式,这是想让我们所有人跟着一起死吗?”
“她疯了,先是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女儿要是也死了的话,估计就活不下去了。”
从他们的话中,张浩可以判断出来,雪吉一家人都死在了仪式之下,若非是她母亲突然冲出来打断了仪式,只怕雪吉也难逃一劫。
银辉注意到了台下的气氛,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连忙拉住雪吉的母亲。
“阿拉基,你站起来,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
阿拉基死死抱住奄奄一息的雪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满是绝望。
“不,不能再夺走我的女儿了,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献祭,那就让我来吧!”
这种仪式只能由族长来进行,若真能随随便便拉一个人就完事的话,香炉神寨的悲剧也不会一下子延续三百年。
太漫长了,连执行净化仪式的巫女都换了那么多批。
一旦有人死在巫女手上,这个巫女一辈子都不能再干这一行了。
可以说,献祭的不只有诅咒,还有巫女。
她微微用力地拉了一下阿基拉的手,在她身旁说:“你相信我,我不会让雪吉死在我手上的。”
停了几秒之后,她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至少今天不会。”
“快点下来,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快点下来吧,阿拉基,谁让你们一家都是族长呢!”
“这就是你们的命,不要试图反抗了,三百年间有多少人想要改命,不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吗?”
“把圣女的怒火平息了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我们连苟延残喘的资格都没有了。”
此时,雪吉终于缓缓挣开了眼。
虽然身上都是鲜血,但小脸格外白净,用苍白来形容都不为过。
“阿妈……”
“雪吉,我的雪吉!”
“阿妈,放开我吧,仪式要进行下去,不能再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雪吉再次陷入了昏迷。
阿拉基一下子就变得很是激动,撕扯着雪吉的肢体,企图希望她就这么醒过来。
雪吉的衣服被拉开了一部份,张浩看见她的身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目测应该都不是意外。
她已经执行过许多次这样的仪式了,这些伤痕都是命运留下的痕迹。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圣女究竟还有什么本事!”
阿拉基直接松开雪吉,张开双臂朝着圣女的棺椁冲过去,喉咙里面挤压出一种类似野兽嘶鸣的怒吼。
银辉顿时心中一咯噔,大喊一声:“不要——!”
她的惊呼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就如同阿拉基的生命一样。
——阿拉基在圣女棺椁九步开外的地方,连怒吼都没结尾,直接瞪大了眼睛,身体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荡起一阵阵灰尘。
张浩紧跟着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阿拉基的确是死了,张浩能感受得到她身上的“生机”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副苍老的躯壳。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想要对圣女棺椁欲行不轨的人直接就死了,甚至连最后的呐喊都没有结束。
这是一种“神罚”?
随着阿拉基的死亡,台下的人们就像是炸了窝的马蜂一样,四处乱窜,哪怕银辉努力的在台上控制场面也没什么用。
发生了什么……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雪吉缓缓睁开眼,只觉得一只萦绕在身上那种椎骨的痛意消失了许多。
她依稀记得,昏过去之前,阿妈曾经用温暖的怀抱圈着她。
“阿妈……阿妈!”
雪吉猛地整体开身上的绳子,四处寻找着阿拉基的生硬。
就在她的目光即将转到棺椁那个方向时,银辉半个身子扑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别看。”
单单这两个字,雪吉就猜到了。
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出来,她不可置信地拉着银辉的胳膊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拉基她想要替你去死,圣女好像真的如他所愿了。”
“不,这不是真的,这次该死的是我才对啊!”
“你冷静一下。”
不管银辉怎么控制,都压不住雪吉。
陷入癫狂状态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就会冷静的?
就在这时,一道符纸贴到了雪吉身后。
刹那间,雪吉就像个被断了电源的玩具一样,倒在了银辉怀中。
银辉抬头,顺着符纸飞来的方向狠狠瞪着。
“你对她做了什么!”
张浩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上了祭坛,脸上带着似有若无地探究。
“放心,这是安神符,天然无害,只是让她稍微平静下来,否则她一定会做出更